她一对素腕握在掌中,用力一捏,韩天遥沉声问:“十一,清醒些没?” 骨骼相抵,疼入骨髓,十一禁不住疼得一声呻.吟,仰面看向韩天遥,好一会儿才道:“韩天遥?” *** 这两日十一喝光了从马车里带出来的五十年女儿红,又在附近买了两坛,却是喝得天昏地暗,人事不知,再不晓得自己什么时候冷了捡到件又脏又破的男人斗篷披着,又是什么时候睡到地上。 但她自幼习武,睡梦里亦有着极强的防身本能。白天有人察觉这边卧睡着的竟是名年轻女子,便有那轻浮**之辈过来意欲不轨,她朦胧间教训一回,将人逐走;不料晚上又有人斗胆过来***.扰,她拳脚并用再次赶走,不一时又觉出有人过来拉扯自己衣襟,终于动怒,竟从褡裢里抓出纯钧剑,虽未出鞘,却是也冲来人重重一击。 她再未想到,竟是闻小雅想过来替她掩上衣襟,生生被打折了一条腿。 等韩天遥再过来拍她肩膀时,她已觉出对方声音有几分耳熟,只是醉梦里一时分辨不出,直到双腕受制,才在吃痛之下略略恢复些神智。 韩天遥再也不料十一竟能把自己折腾成这样,也着实气得不轻,当下扯去她身上那件破斗篷,抽.出她衣带来,竟将她那双不安分挣动的手缚了,才拦腰抱起她,径入客栈。 十一挣扎不开,怒道:“韩天遥,你恩将仇报,禽.兽不如!” 韩天遥恼恨道:“对!我不如禽.兽,你如禽.兽,满意了吧?” 他转头看向那边目瞪口呆的伙计,喝道:“看什么?快去唤大夫!小珑儿,叫人备水替她洗浴!” 闻小雅亦已被哥哥抱了进来,正疼得落泪,若不及时诊治,只怕会落下后遗症。 他怀里的这个女子没喝酒时便有些疯,喝醉后更是纯粹的疯子,疯子…… *** 一时那边房间里浴桶里盛好热水,韩天遥径将十一连衣衫一起丢进去泡着,喝道:“在这里好好醒醒酒!” 十一在外面吹了许久风的冷身子乍遇热热的水,便有些受不住,偏偏双手被缚得动弹不得,不由扭着身子恨恨咒骂道:“狼心狗肺的死瞎子,便这么回报我!就该让你瞎着,瞎着!韩天遥你这该死的贱男人,贱男人……” 韩天遥被骂得面色发青,却也不敢再去看她在水里淋得透湿的身子,只吩咐小珑儿小心看顾,自己则先去看闻小雅。 那边大夫已至,细诊后将骨骼续上,又道必须好生将养,暂时不可搬动。 也就是说,不但不能再随往京城,连绍城一时也回不了。 闻小雅虽是懊恼啼哭,那边闻彦听说只要细养便不致有后遗症,已松了口气,转而劝韩天遥不必顾虑太多,先安抚十一夫人再说。 他道:“公子,小雅伤在身,倒还好养;但十一夫人……恐怕有心疾难医!” 闻彦父祖原是祈王部属,两家交谊深厚,他与韩天遥相识多年,虽心疼妹妹,却也看出韩天遥待十一极不寻常。 韩天遥蒙十一危难之际相救,并治好眼睛,患难相依这么些日子,即便不夹杂别的情感,也会将十一视同至亲至近之人。 他虽未曾有一字许诺,但封侯之日令人改口称十一为“夫人”,那心意已再明显不过。 但十一当夜离开,显然不准备领这份情。此刻醉卧路边,更见得她从未把韩天遥的成败放在心上。 她有心事,而且是伤心事。 这样的“夫人”,绝不是韩天遥的幸事。 韩天遥静默许久,答道:“不打紧,她已回来。我慢慢等她心疾愈合之日。” 返身再去瞧十一,小珑儿正搬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