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自然地去捏她的下巴。 “刚刚为什么装睡?” 她不理,埋着头装死。 这人怎么逮着这个话题说个没完啊? 她不说话,程迟又似笑非笑地替她想了个回答:“你是怕……醒了,打扰我?” “谁怕打扰你啊,我只是……”说到这里,阮音书哽住了,突然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 程迟尾音追着问:“只是什么,说说看?” 她目光闪了一下,似是为了给自己鼓劲一般挺了挺腰:“我只是还没来得及睁眼。” “是么?” “当、当然……” 程迟手臂动了动,似乎是想把她掰成和自己面对面的状态。 人为刀俎她为鱼肉,阮音书像块牛排似的被翻了个面,整个人倒进他怀里。 外套披在她身上,他只穿了一件薄薄的卫衣,她能感受到他胸膛处散发出的阵阵热意,仅隔一片衣料,连阻挡都减少。 程迟喉结滚了滚,下巴抵在她额头上,正要开口说话,桌上有东西响了。 阮音书推推他的腰:“你手机响了。” “没事,不管它。” 手机震完了一阵,程迟的唇转移到她的额头,但没消停几秒,又开始用力地、决绝地、坚定地—— 嗡、嗡、嗡。 带着一种不接电话绝不罢休的使命感。 “操。” 程迟低声骂了句,猛地翻身下了沙发,接起手机。 “喂?”裹着浓浓的不悦与烦躁。 起先,程迟的呼吸声还重着,但不知道对面说了什么,他的呼吸渐渐平复,基地偌大的场地,空气陷入让人不安的安静。 最后,他落下四个字:“我知道了。” 电话挂断。 阮音书直觉不对,问道:“怎么了?” “老爷子不太乐观,让我过去一趟。” 阮音书赶紧站起身,紧张道:“那你快过去吧,过去要多久,来得及吗?” “半个多小时,”程迟揉了揉头发,目光竟难得有意思涣散和迷茫,回答她最后一个问题,“大概吧。” 大概还来得及。 程迟走到门口,又回头看阮音书一眼:“和我一起?” 阮音书微怔:“可以吗?” “可以,走。”他拉着她手腕,不由分说地载她上了车。 车一路狂飙,开得很快,入夜下了小雨,哗啦啦地溅在车窗上,雨刷机械又笨拙地清理,雨水顺着方向朝两边流动。 这是跨年夜,身侧楼房灯火通明,彩灯闪烁不定,不时有欢呼和笑声传开,回荡在夜色中。 虽然窗户关得这么紧,他们似乎并不能听到外面的声音。 阮音书只能听到迅疾的风声,和雨刮器蹭出的嘎吱声响。 二十多分钟后,她随程迟一起进了程向民住的宅子。 雨夜的山路并不好走,但因为老爷子住在这里,所以周遭的路都修过,车可以直接开到门口。 山里的空气很好,弥漫着绿叶和泥土的天然味道,阮音书发现宅子门口停了很多辆车。 “他们都到了,”程迟收回目光,“大概只差我了。” 管家领着他们到了老头子窗前,彼时老头子正紧紧握着小孙女的手,脸上带着和煦的笑意。 “要好好学习,日后要像哥哥那样上个好大学,学个好专业,多受老师表扬和重视。” 在座没有人能相信程迟有朝一日也能成为弟弟妹妹的正面教材,连程迟自己都不曾想过。 可老头子说完笑起来的那一刹那,似乎真的是满足的。 阮音书霎时眼睛一酸。 小孙女说:“哥哥很厉害吧?他以前好像不是这样的,以前哥哥很无聊。” 程向民还是笑,悠悠悠悠道:“是啊,哥哥以前很混账,但是遇到姐姐之后,就变好了很多。现在哥哥也是我们骄傲的存在了呢,学校只有几个出国学习的名额,非想给他,他还不要,多少人研一研二才有资格,他大三就有了。” 小孙女惊叹:“姐姐好厉害。”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