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了硕大的锅。 但若是能乘着选徒,与人一道被收入东极门下,离内门大选还有一年,便是内门大选时尘虚道人看中了他,他也有时间展露天赋,被选中就显得没那般突兀。 可这样难免会有些意外,且多嘴之人也不一定不嚼舌。 珈以思索着难以抉择,干脆找了云哥儿,给他举了个例子,让他自个选择,“若是你面前有两条道,一条笔直顺畅,直通青云,却要时时被人诟病谗言,另一条曲折艰难,意外丛生,大半要靠你自己走。云哥儿你选哪一条” 那晚珈以与水匪打斗,虽未伤了人,可院子却还是毁了些许的,珈以将那得来的银子给了五十两云哥儿,他拿着去给老大夫,老大夫却执意不肯收,云哥儿思索一二,这几日身子转好,便去帮着药童处理药材去了。 他这时候过来,身上都带了淡淡的药草的香气。 听珈以说完,云哥儿没多思考便做了抉择,“我自然是选后者的。” 门外药童“咚咚咚”跑来,小心翼翼地看了珈以一眼,求救的目光就看向了云哥儿,“云哥哥,有个药材我切不动……” “好,我马上过来。” 云哥儿安抚了她一句,转回头来又对着珈以,那脸上的笑没落下,已有了些日后的云少侠的风范,更多三分淡然,“阿姐说的是东极招徒一事吧?我也听老大夫说了,等会儿我切完药材,就去试一试。” 珈以看着他,自然只会点头。 她远远地看着这个小小少年走了出去,也远远看着他背着一把粗劣的木剑就上了试武台,一手入门剑法让那侯在台侧已昏昏欲睡的考官立时睁大了眼,细细问清他的底细,知晓他只是个孤儿,从一老者手上学得剑招后,更是喜不自禁。 如今武林中世家辈出,许多家学都只传给自家人,好似被人多瞧了一眼就要被抢去般,是以根骨绝佳的小童愈发地少,好些武学宗门都因此而败落。 他们东极在武林上叫得响,凭的却是那些个早早出了名的门主,那年纪,可要比如今武林中的少年人们翻出个三倍啊。 膝下无人,老掌门都快愁白了头。 如今他遇上这么个好苗子,只是不想耽搁,问清了这位自称“沈云”的小童只借住在医馆之后,给了他一天的时间收拾,次日便要带他会宗门。 云哥儿背着那把木剑回来时,珈以坐在窗前喝茶,手边已经摆了个收拾好的包袱,他脸上的喜色霎时就褪了干净,使劲闭了闭眼,才压下眼底的泪意。 他是要成为大侠给阿姐撑腰的人,可不能动不动就哭鼻子。 珈以等他进门放了茶,就将那大包袱往他面前推了推,“东极家大业大,入了门的弟子每季都会有两套新衣发,我想你穿旁的衣裳的时间也少,人长得又快,便也没给你备几件,包袱里给你拿了五百两,应是足够你用一段时日里。” “再则,东极有剑阁,你若是选入内门,你师傅许是会带你去选剑。既是选择了暂且隐瞒身份,你会《藏雷诀》的事便不要被旁人知晓,但私底下也别忘了练习。你那把藏雷剑,如今也用不得,我会先帮你留意着……” 她话都还没说完,扑过来的孩子就将她抱了满怀。 云哥儿方才就忍得艰难的泪水这会儿是真的落了下来,他抱着珈以,不想让她瞧见自个此事软弱的模样,可那因落泪而沙哑的嗓子就这般把他给出卖了。 “阿姐要记得,我去了东极,你也要记得来看我。” 珈以抬手,拍了拍他的后背,答应他,“好。” 告别的话都已经说了,珈以也不是拖泥带水的人,她走得一身轻。 可驾着马车出了城门,将马车交给接信而来的亲信之后,她却仍觉有些不放心,这会儿回城不便,她干脆骑了马,连夜朝着东极山而去。 东极好歹是个大门派,山门下设置的剑阵还真有几分底蕴,珈以怕惊动了人,又想着日后少不得要走,倒是放慢了手脚,将那剑阵给研究通透了。 这么一耽搁,她上山时,云哥儿已经入了东极的外门。 他资质非凡的名声已在外门弟子中传开来,确有几个看他得了器重不顺眼的要与他交手,云哥儿瞧了眼他们手中拿着的木剑,弯腰从地上捡了根枯枝,“同门之间,虽较量也不宜伤人,咱们便用这枯枝点到为止,如何?” 东极对同门斗殴一事,确是看管得极严的,尤其他们刚入宗门,无所依仗。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