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安嘉瑞左右无事,突然想起了那个对着他脸红的小童,似有好久未见他带在身后了,遂闲聊之:“你之前身后跟着的那个小童……” 话音刚落,大巫突然抬眼,似针芒般看向他,目光惊人的锐利,安嘉瑞几乎以为他要暴起骂他一顿,但下一秒,他又耷拉下眼有气无力道:“偶感风寒,歇息了几日。” 落塔虽看似并不关注这边,却恰到好处的端着药走到安嘉瑞身边,低声打断道:“先生,药可入口了。” 安嘉瑞伸出另一只手,端起药一饮而尽,下一刻,恨不得就这么吐出来,所幸落塔及时喂了颗糖到他嘴里,轻声道:“先生稍忍耐片刻,良药苦口利于病。” 安嘉瑞表情放空的看着他,什么良药苦口利于病,喝下去的那一刻,他简直好像看见了地狱。 之前喝的药已经算苦了,但在这碗药面前,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不值一提! 它不仅仅让你感到生理上的苦,还有直击灵魂的苦,苦的他一瞬间以为自己看到了极乐世界。 安嘉瑞敢肯定,这一定是大巫的报复!绝对不可能有药能苦到这种地步!绝对! 落塔小心的看着安嘉瑞的表情,随时能做出反应,比如说递上一个痰盂让安先生抱着吐,或者说再塞一颗糖,看他除了双眼无神似乎没有其他举动。 落塔才有闲心对大巫道:“既以大巫的医术,清池也至今未好。若是大巫信的过仆,不如将清池带来让仆看一眼?”他解释道:“早些年间,殿下搜寻了许多治疗风寒之法,仆已尽数习之,或能对清池的病情做出一二诊断?” 大巫收回手,充耳不闻,只对安嘉瑞道:“病情有所好转,按时吃药,或能恢复的更好些。落下病根已成定局,情绪波动较大,天气转阴之际,咳嗽难解。好生修养,还能活久一些。” 落塔立刻浮起紧张之色:“大巫,先生的寿命会有所影响吗?” 大巫冷笑一声:“如此重的伤,能活下来已然是件幸事,寿命……人之寿命本就容易被影响,何谈会不会受到影响呢?” 落塔微微皱眉,全身心凝聚在安嘉瑞的身体上,对刚才的话题已然悄然揭过。 安嘉瑞终于从人间至苦中找回了自己,倒是不关心寿命之事。别听大巫这般说,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大巫比旁人还紧张些,生怕故人心血,一朝白费。 遂关注于落塔刚才所说之事上:“大巫,不若把那个童子带来让落塔看看?” 大巫站直身体,不屑道:“我已为他治疗,何需别人插手。”他看了眼似在思索的落塔,语气更重:“还是先关心你自己的身体吧。” 拂袖而去。 安嘉瑞看着门又被“吱呀”一声大声关上,有些疑惑道:“大巫是不是……”他斟酌着词语道:“恼羞成怒了?” 落塔将药碗放到一旁,闻言,不由露出笑意:“非也,大巫心胸开阔,岂会因此等小事而恼羞成怒?” “那他走的这般急?”安嘉瑞总觉得哪里有些问题。 落塔自若道:“许是操心清池的病情。” “清池?”安嘉瑞喃喃自语道:“这个名字不错。” 大巫走回另一所静室,关上门,才撩起眼皮,打开了墙后的密室,清池正在里面修养。 面色苍白,鲜血淋漓,看见大巫,他轻轻咳了一声,有些紧张道:“安先生……如何了?” 大巫看了眼他手下的碗,已然装满了鲜血,才上前帮他包扎好伤口,道:“他已清醒过来。” 清池露出一个笑容,似是放下了心,转眼又有些担忧道:“血还够吗?” 大巫将碗小心的放到一旁,道:“再不够,你全身的血液都要滴干了。” 清池摇摇头,似有些希翼道:“他无事就好。我本就贱命一条……” 大巫狠狠的包上伤口:“贱命一条?我白把你养这么大?”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