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细心,甚至已经严格要求到胡萝卜应该选用什么样的,务必要杜绝那种不新鲜的,以及太老的之类云云。 这已经不是傅景湛第一次跟阿姨说这些事情,但是他每次一来,几乎都会带了一些新的想法,也会多叮嘱几次。 阿姨看着傅景湛示范了一次,点头应了下来,“傅先生,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傅景湛点头,“你多尝试几次,如果还有什么不确定的问题,就问我,另外,如果她喝的时候,觉得口感不对,提出别的什么想法,你就按照她的想法来。” 阿姨再次应下。 她在心里不禁感叹,来这里工作将近一年,除了觉得那两个女孩看起来很亲和,对人很好,每次,这个男人过来,那种冷淡疏离的气质,还是让她感到一些不安,有一种无形的压力。但每次,他却又都细心认真地跟她说这些寻常简单的事情,不厌其烦,阿姨的心里也不禁感叹,她曾经在不少家庭做过家政,却几乎从来没有见过哪一家像这样的,基本都是女主人细心耐心地考虑男主人的感受来安排食材,到了这儿,状况却发生了这样的改变,这样的男人啊,不知道要多么爱自己的妻子,才能做到这个程度。 连她这样上了年纪的人都感到一丝羡慕,那个年轻的妻子,怕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 傅迎雪站在厨房门口看了一会儿,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觉得心里的某根弦被轻轻拨动了一下,升起一股无以名状的感受。 她轻轻叫了一声,“哥。” 傅景湛早就听到了外面的声音,光听开门声就知道不是叶凉夕,是傅迎雪回来了,听到声音的时候,回头看了她一眼,“回来了?” 他说着,一边在旁边的洗手池洗手,然后拿着干净的毛巾擦了手。 傅迎雪站在厨房的门口,等傅景湛走出来了才道,“哥,你怎么过来了,夕夕这几天去威尼斯了。” 傅景湛点头,“我知道,有时间就来看看,晚上我就走了。” 傅迎雪诧异,“这么快?” 傅景湛没有说话。 “夕夕还有几天就从威尼斯回来了,你就不能多等几天么,你们都已经快两个月没有见面了。”一开始傅迎雪还能看着自己哥哥跟嫂嫂分别的热闹,但是,看着傅景湛多次来法国,却不能见到叶凉夕的场景,也不由得有些为两人感到可惜。 就连她这个局外人,都能感受到那种异国恋之间的无奈了。 傅景湛抿了抿唇,“后天有个会议,走不开,等不到她回来了。” 傅迎雪瘪了瘪嘴,一时无言,“你们两个真是的,你干嘛不去威尼斯找夕夕啊?” 傅景湛没有给妹妹这个问题的答案,不是不想去找,而是,如果他去找叶凉夕的话,势必会影响她当时的心情和创作。 甚至他这一次来法国,叶凉夕也并不知道,他打算,回去之后,如果她问起,他就说,如果不问起,便不说。 以前觉得,“爱是想触碰又缩回的手”这样的比喻,多多少少带着矫情的味道,而对于傅景湛来说,喜欢了就是喜欢了,爱了就是爱了,把人放在了手心,才是实实在在的,但是,如今,却又了这样深刻的体会,不是不想她,只是要为她考虑更多。 而他,来法国,只是想要离她近一点罢了,更近一点,来到,这个充满了她生活气息的房子。 傅迎雪也无法说什么了,不知是想起了什么,嘟了嘟嘴巴,她道,“夕夕怕你来的时候她不在,说给你留了一个东西,放在你们的房间了,让你来的时候,自己去看。” 事实上,傅景湛每次来法国,叶凉夕都给他准备了一件礼物,傅迎雪只知道是叶凉夕自己画的画,却从来不知道,到底画了什么,她每次都新奇好奇得要命,想要看,也不知道央求了叶凉夕多少次告诉她画的是什么,可偏偏不论是叶凉夕还是傅景湛都不给她看,她尝试几次失败了之后,就再也没有动力了。 傅景湛一听,唇角便勾起了一点笑意,从沙发上站起来,去了两人的房间。 傅迎雪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最后甩了甩头,表示真的看不懂自家哥哥了。 傅景湛回到了房间之后,熟门熟路地打开了抽屉,便见里面包装好了一幅画。 他解开了包装纸,一幅画就映入了眼帘。 是叶凉夕的作品。 也不知道她画这幅画的时候,是在哪里写生,但看起来应该准备了一段时间,背景是宽阔的草原一样的地方,画上,画了一个傅景湛再熟悉不过的人,是叶凉夕,穿着一条长裙,正站在画架前画画,是她自己的自画像,画面中的女孩,画画的时候,忽然侧了头过来,笑弯的眼角显示了她的心情有多么好。 傅景湛看着看着,唇角的笑意便渐渐扬了起来,抬手点了点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