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顾谨这两年在宁国公府附学,与宁国公府的姑娘们也有遇见的时候,对钟文柔自然有所了解。钟文柔在姐妹中虽排行第二,因排行第一的钟文杏却是庶出,算起来,她与嫡长女也没什么差别,她又样样出色,并颇有长姐之风,不仅长辈厚爱,弟妹敬重,下人们也无有不敬之语,且从打探来的消息知道,其他贵女们和她相处得也非常好,对她的品貌才华也多有推崇佩服的。 而论身份呢,钟文柔虽名义上是宁国府的嫡出小姐,夷安长公主又是她舅母,说起来出身不错,但细看父母,他的父亲钟三老爷钟泽只是个举人,屡试不第后恩荫个员外郎的闲职,说起来只是七品的小官,母亲冯氏勉强有个宜人的敕命,等太夫人过世,宁国府一分家,三房马上就算不得什么,想来也不会因此惹了忌讳。 顾谨越想越觉得这是一门好亲,也丝毫不觉得钟家会拒绝这门亲事,便借着便利,故意制造了机会让两人“邂逅”。 萧衡和钟文柔第一次见面是在白马寺外。 那日佛诞,白马寺人如潮水,两人所乘坐的马车为了躲避行人,刮蹭到了,钟文柔的马车车轮有点儿被撞坏了,不得不停在一边修理。 钟文柔的丫鬟中就有人抱怨了几句,却被钟文柔喝止了:“人家也不是故意,你不要妄生是非!” 萧衡让人前去帮忙,自己也下了马上走上前准备赔罪,正好听见了钟文柔的话,便深深作揖赔礼:“实在抱歉,耽误姑娘礼佛了!” 他心中很有些意外,他是看到马车上的标记了,知道是国公府的马车,料想贵女们便是性子好些,遇到这样的事,耽误了礼佛的时辰,想必也要懊恼几分,就像那小丫鬟一样,说几句牢骚,也是人之常情,可这位姑娘却如此心平气和,反让丫环不要多言生事。 坐在马车内的钟文柔并未下马,只掀开帘子,温言对萧衡道:“公子不必自责,今日人多,难免碰撞,是小女子失策,没有早点出门。” 两人都是性情温和的人,这件意外便和和气气地解决了,但彼此都留下了不错的印象。 顾谨本来不过是想让他们能再白马寺偶遇上,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如此阴差阳错,在路上就遇到了,且两人还说上了话。本来,顾谨也只打算远远地让萧衡看上一眼,有个印象就好了,如今这样,反而效果更好。 他见这次安排得以成功,且萧衡对钟文柔的观感不错,于是便更加热心地制造机会让他们加深印象。 顾谨一点都不担心钟文柔会不会不喜欢自家表兄。 萧衡虽然不是那些贵人们心目中的好女婿,却是很多少女的梦中情郎,他的身世,他的病弱,反而更吸引她们。他要做不过是制造更多的合适机会,让他们可以再接触接触,他觉得,只要两人互相喜欢了,表兄就可以托人去提亲了。 在顾谨如此撮合下,萧衡和钟文柔的确慢慢地熟悉起来了。 顾谨有时在同萧衡相处时,常常‘无意间’同萧衡说起在宁国府听到“钟家二小姐”的事儿,萧衡显然颇为关注;而钟文柔的丫鬟也会不经意地从他这儿打探萧衡的情况,可见两人对对方都颇有好感。 这次湖畔之会,也是顾谨费尽心思才达成的,眼见表兄与钟二小姐站在花前树下,俨然一对璧人,顾谨十分自得,自己一番心思总算没有白费,表哥的好事只怕近了。 只是表面上,萧衡和钟文柔这两位当事人却都还一副很疏离的样子。 辞别时萧衡客客气气地叫钟文柔“钟二小姐”,钟文柔也客客气气地叫他“安郡王”,仿佛两人之前只是偶然相逢,并不是刻意相见。 顾谨等走到没人地方就悄悄地笑话萧衡“假模假式”:“衡哥呀,衡哥,要我怎么说你好呢!你们俩都两情相悦了,还要装出一副毫无瓜葛的样子来,给谁看呀?” “鹤奴,不要瞎说!”萧衡的声音少见地严厉起来,面容也比往日严肃,“还有,我不是告诉过你多次,让你不要再胡闹了吗?你怎么又弄这样的玄虚。” 对于顾谨频繁使出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