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用说曾经的谢不臣手腕眼界都是高超,两方面的耳濡目染之下,陈廷砚也绝不像他表面上这么简单普通。 来到极域的时间,也就那么一小段。 但是翻阅过了关于鼎争的记载,也曾亲眼看见过一些相关的事情,陈廷砚敏锐地发现了藏在鼎争背后,一些寻常人不会想到的地方。 “每年的鼎争,第一轮的名额争取没什么好说的。从第二轮开始,便会开始产生利益……我这样的纨绔都能从中获益,以见愁姑娘在京师之中的见闻来看,若是每次鼎争第二轮之后都会刊印过关者的文章和答卷,会如何呢?” 陈廷砚微笑起来。 那一瞬间,见愁都忍不住觉得眼前这一位陈四公子,的确有那么一点嚣张又纨绔的资本。 他所说的,根本不需要见愁仔细去想。 因为这种刊印考卷,甚至押题的很多书籍,在大夏是早就存在的,并且有许多的书店以此为生。 “如果仅仅到这里,还无可厚非。” 陈廷砚显然了解了不少了。 他又伸出手指,慢慢将纸扇合上了,同时,看向见愁的目光里,多了一点点的探究,不过藏得很隐晦。 “每届鼎争,都是十大鬼族和八方城连起来做的,并且关系着整个极域未来一段时间的走向。” 比如,未来很多年里,鼎争的魁首基本都是炙手可热的大人物。 “所以,整个极域都会关注这件事。但是见愁姑娘或许猜不到,看鼎争便如进戏园子,想知道鼎争的具体情况,就必须付出一定的玄玉。因为,在整个极域,所有鼎争的具体过程,都只在一些特殊的地方,用一些特殊的渠道才能看到。” 陈廷砚说到这里,已经不用解释了。 他笑看着见愁,观察着见愁的反应。 不出他所料,见愁那细细的眉梢跟着挑了一下,似乎有些错愕,不过在回过味儿来之后,又有隐约的精芒闪烁。 只是这样的情绪,几乎瞬间就被压了下去,没有毫无保留地呈现给陈廷砚了。 不用陈廷砚说太多,见愁已经能想象出围绕着“鼎争”的一切了。 一个选拔优秀的鬼修充为己用的计划,并且引起整个极域的人关注,还能够从中捞取太多太多的利益。 整个极域便是以八方城为中心,十大鬼族为辅。 可想而知,陈廷砚口中的那些“特殊的地方”和“特殊的渠道”,几乎不会有一个逃过这两种势力范围。 如果以左三千小会为例,那就是所有人要观看他们的比赛,甚至他们在空海之中的情况,都必须支付灵石。 说荒谬也不算,就是透着一种世俗的铜臭气。 可见愁也不能说它是错。 毕竟,看上去这是个聪明到了极点的做法,尤其是,极域实在是太缺好东西了,这一片恶土太过贫瘠,能养的鬼修不多,提供的物产也就更不丰饶了。 “没想到……” 见愁想通了这些,慢慢地呼出了一口气来。 “看来在极域参加鼎争,还要在众人眼皮底下当一回小丑。” 说到这里,她忽然一顿,问了个极其有意思,并且之前陈廷砚都没想过的问题:“如果说大家都希望从鼎争之中获利,太无聊的鼎争争夺,不会有人看吧?这中间,会不会也有别的势力,为了让大家关注,所以进行干涉呢……” 比如,在一次平平无奇的鼎争之中,硬塞进去几个很有特点的人。 就像是一台普通的戏里,忽然多了当红的生角和旦角一样,无疑会让戏班大赚一笔。 见愁的话根本不难理解。 只是陈廷砚还是忍不住惊讶了,他甚至用纸扇子狠狠一拍自己掌心:“对啊!这种情况,不应该很容易发生吗?赌坊里都有作弊的,他们都能从鼎争里捞钱了,做点这种事算什么?” 随即,陈廷砚两只眼珠里就开始闪光,变得明亮又生动起来。 他好奇的目光立刻重新移到了见愁的身上:“以前我没想到这一点,不过以后倒是可以翻阅翻阅卷宗,说不定能研究出点东西来。你呢?” “我?” 话题跳太快,见愁的心思都还在鼎争上面呢。 乍一听陈廷砚发问,她愣了一下。 陈廷砚收了方才玩笑的表情,略有点小心翼翼:“我来这里,是因为被头上掉下来的牌匾砸死,你跟谢三公子好好的,这是……” 怎么到了极域? 自打初见见愁,这个问题就已经困扰了陈廷砚很久。 这一次,他终于问了出来。 但是很快,陈廷砚心里就咯噔了一下,极其容易地就认识到了自己问错了—— 因为,见愁先前好不容易才热络起来的眉眼,瞬间冷淡了下去。 就在他提到“谢三公子”的一瞬间。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