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可福音寺太大,出口许多,她又是第一次来,走着走着便云里雾里的不知所处,她想找人问路,才想到自己连蒋悦然等的出口不知晓,顿时觉得头大了几圈。 眼看已是过了晌午,蒋悦然等得急不可耐,于是急急带着所有下人一并进去找人。进到庙里兵分几路,约定不管是找不找得到半个时辰之后都在原来出口集合。 卓安寻了大半个福音寺,因着实在是找不到方沉碧的人,只管哭啼啼的先出去寻蒋悦然领罪去,可到了出口,只有一人守着轿子,又不见蒋悦然和其他人的影子,心知是真的大事不妙,卓安只管蹲在地上拍着大腿哭的更惨。 等着蒋悦然带着人进了庙里方才知晓所谓人多到底能多到何种程度,只见烟雾蒙蒙,穿梭着不计其数的香客,肩靠着肩,脚跟着脚,熙熙攘攘的看不清楚个究竟。 蒋悦然急的额际生出一层细汗,这么多年,倒也没什么让他焦急如此,眼见着人就这么无影无踪了,且不说不知道回去改如何作交代,只说想着往后的日子少了个方沉碧他就不舒服。 他也顾不得太多,只管急吼吼的拨开人群,红了眼睛的到处张望,大吼:“方沉碧,方沉碧你在哪?”跟在他身后的家丁哪里还有心思找方沉碧,只怕是连着把蒋悦然弄丢了生出差池,会连小命都难保。 方沉碧也是如逆流的鱼,从一个出口找到另一个出口,只是嘈杂之中隐约听见似乎有人喊她名字,她踮脚瞧了一圈,隐约在人群中看见个墨绿色身影。她心头一喜,只觉得那人像是蒋悦然,便忙跟着往人影那头寻去。 越过一个又一个身影,却始终不见那抹墨绿色,她开始有些焦急,在古代以贩卖人口为生的人到处都有,她一个七岁孩子,独自在这里游荡必定不安全,若是被人捉了去,少不了卖了受苦或是落入魔窟,总是不得安生的。 这不由得让她想起曾经年幼时光,孤儿院里孤儿许多,若是有了栖身之地本就是极其不易的,那里的老师对孩子们并不上心,只要不是几日不归根本不放在心上。她也曾走失,一日一夜过去也不见有人来寻,直至等她自己找了回来都不曾有人发现她曾不归过。 幼时的事情又上心头,她心思一晃,也不知是谁搡了一把,一个站不住脚再往前踉跄了几步,低了头朝前撞了过去。 疼,钻心的疼,方沉碧只觉得眼前乍然一亮,额头上发紧的刺痛,紧接着一股暖流顺着流下。她伸手摸过去,再拿到眼前一瞧手上满是鲜血,血越涌越多,从她脸颊一直往下滴的衣摆上全是红。 蒋悦然只顾着一门心思的找人,推开一层又涌过一层,唯独不见他想找的人,待他又推开人群之后,突见方沉碧跪坐在焚香池边,精致的脸上划过浓重一道艳红,连着衣服上都是。 “方沉碧。”蒋悦然赶紧上前,眼看着汩汩涌出的血却束手无策,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首富家的少爷会的也只有如何被人伺候,他手足无措,急的站在原地直打转。 “我没事,找个帕子按住伤口就好了。” 蒋悦然见方沉碧的伤口,只觉得心尖都跟着揪了起来,也不知怎么想的,伸了袖子直直朝她伤口压了上去。 “方沉碧,你疼不疼?是不是很疼,你流了很多血,你怎么样了?”蒋悦然自顾自把方沉碧揽在自己怀里,一只手扶住她额头,可以感到她身体微微颤抖。 “没,没事……” 蒋悦然根本不信她说话,急道:“什么不疼,你骗谁。”转而朝着身侧的下人喊道:“快抱着她出去,找大夫,快。” 下人不敢含糊,忙着抱着方沉碧往外走,蒋悦然跟在那人身边寸步不离。因着事情突发,也来不及回府,他们便只能先找了个医馆先给方沉碧处理伤口。 从头到尾方沉碧都不曾吭过一声,她越是绷着蒋悦然看的越是心急如焚,只管紧紧抓住方沉碧的手,一刻也不松开。 “方沉碧,你要是疼就掐我的手,听见没有,掐我的手,你哭出来,别忍着。” 因着伤口里嵌了不少沙子,大夫只能用药水反复冲洗,方沉碧只是忍着,可终究还是忍不住,疼到眼眶发紧始终含着泪不愿掉下来。 “方沉碧,你疼是不是,掐我手啊,你听话。” 耳边都是蒋悦然紧张的声音,就跟拨弄心弦的手拂过她的心口,除了暖还是暖。忍了半晌,她最终还是收拢手指牢牢的握住了蒋悦然的手。 卓安站在一边连声音都不敢发,只敢啜啜的站着看着,哭的一双眼就似核桃一般。 坐在轿子里时候蒋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