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伦,只看到他眼中精茫四掠,沉鹜若定,并没有任何焦急、狐疑的情绪。 显然他对自己布设的阵法胸有成竹,不为任何突发状况而动摇。 当终于细碎的声音再起时,徐江伦自傲地笑了。我心中暗叹,到底形势不同。他们在明,我们在暗,他们身在阵中,我们置身局外,心境上就是大不同。徐江伦正是使了一招以静制动,哪怕你表面上看似静了,心仍然躁动不平。 可正在我沉念而想时,突的身后依靠的石壁往后沉退,并在下一瞬被徐江伦给拽拖了进去。我还没从刚才的惊愕中缓过神来,人已被他给强揽着往前,身后是石磨的声音,本能地回头,只见幽暗狭窄的通道,两侧光裸的石壁,已然不见我们刚刚进入的缺口。 居然在我们藏匿的石缝有着那么一道暗门,终于明白那一室的人是怎么凭空消失的了。可是……为什么徐江伦突然一点征兆都没有就撤离了?凝目他神情,双唇紧抿眉眼冷萧,是发生了什么事?身后再度传来的石磨声让我心中一震,不敢置信地回头,隔开的距离已经有些远,超出了夜视镜的可视距离,可我仍心中浮起希翼。 只有一种可能令徐江伦收敛看戏的心态,有些慌不择路地拉我疾走,不,已经是在跑。那个他本来胸有成竹能困住甚至灭杀所有人的石阵,以连他也难置信的速度被破解。但他并不是拖泥带水不能接受失败的人,以最快的反应审时度势,既然能破他的阵,那么依凭气息搜找到我们就是时间问题。 我觉得自己的时机来了,此时不逃更待何时?心随念动,骨骼收缩,手已经从被铐着的手铐内出来。 第164章 决战(上) 徐江伦惊转回头时,我一个矮身欲从他手弯里退出,可被他快疾地五指拍向我脑后,一把扯住我头发,头皮一疼,腰间就被紧锁住给揽了回去,他发了狠地怒道:“你休想再逃!”因为缩骨之后身体变小,一下就被他给提抱起来大步飞奔。 我还在挣动,却被他一句威胁:“还想试试银针的滋味你就继续动。” 从他这我至少学会了一样东西:识时务。 听着那越见逼近的声息,我心中犹如有个气球在膨胀,期望他再快一些,再快一些。可突然哗的一声,徐江伦顿住步,一片死寂。 他将我放下,凑近到我耳旁带着恶意地低问:“怎么不回头看了?”他的气息喷在我脖颈间,令我毛骨悚然,而真正令我惊怕的不是他,而是那声响意味的事实。被他强行扳转回身,目光掠至那处,我整个血液都似已凝固。 就在离我们十几米远处,地面破了一个大洞,并不像之前那般是个黑窟窿,而是白光乍现,顿然将那四周照亮了。有个不愿承想的念在发芽生长并冒起,他掉下去了!我竟连移动一步上前看一眼的勇气都没,相比黑窟窿的坑洞,这刺目的白光更让我害怕。 我不知此处到了虎崖的哪处,但徐江伦那微笑的表情在告诉我,这绝不是崖底,哪怕只是与低处十几二十米的高度,那这摔下去也必死无疑。终于明白他拽我疾跑的目的了,高城与张继在短时间内破他阵法固然令他吃惊,可这里是他的地盘,无处不是陷阱。有意地拉我蹿逃,表面看了像已经惊慌失措了,实则却是引君入瓮。 若论心机,有谁能及得上他? 徐江伦并不满意我这刻的退缩,硬拉了我走向那洞开的窟窿去验收成果。几米之外,我已能看到窟窿之下镂空的空间,倏然间双腿发软,徐江伦问:“你在怕?怕看到底下几十米高度的岩石上躺着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 心头一颤,某根神经崩断,我朝他怒喝:“你胡说!” 他阴冷而笑,却没再勉强我,松开了扣住我手臂的手,径自迈近。如此就被他后背遮去了视线,我勉强依靠在墙上,脑中混乱。 当情势突转异动传来时,我反应迟钝地瞥转目光,愣愣地看着那与徐江伦纠缠在一起的人。足过去十几秒才有狂喜漫入心尖,失而复得的狂喜。用近乎贪婪的目光凝着那颀长黑色身影,两人你来我往间击打不相伯仲,徐江伦胜在出拳狠厉,而高城胜在动作敏捷。 依然看得心惊肉跳,因为他们始终都没离开那边缘,只要一个不慎就有可能脚落空。这时我看到了张继,他从窟窿那头通道正跑过来,手上端着枪。 心口一凛,因为徐江伦突的朝我看来,此时情景当已是对他不利,他是否还有藏了别的后招?正念想间,听见他嘴里吹起啸声,上回在地下城曾听过江燕吹啸,这一定是他们之间的某种传递方式,可江燕已死,他这讯息要传给谁? 张继大声喊:“后面!”我只当是在提醒高城,因为他背后就是深渊窟窿,可下一秒我的脑袋上被顶了一根枪管,粗壮的手臂也卡住了我脖子。此时反应已来不及,耳后沉重的呼吸以及生硬的普通话粗声而扬:“都停下!要不我杀了她。” 张继的枪指向我这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