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的宝库里还有许多顶皇冠,随便拿一顶来戴就是了。” 雷欧听了这话,不仅没觉得安慰,反倒觉得更纠结了。 “但那是先皇陛下的,您的……” “好了,雷欧,除了你,没人会在意我头上到底戴着哪一顶皇冠?”莱德尔的话音停顿了下,继续说道,“他们看到的从来都不是我。” 金发青年心中一跳,下意识地就抬起头去。然而……怎么说呢?也许是陛下的眼神太暗淡了吧,他居然有种它“沉沉如夜”的错觉。 但这一定是错觉,因为陛下从来没有露出过这种眼神,他从小就是一个温柔而善良的人。 于是雷欧低下头,以驯服的态度说道:“是,我这就去办。” 莱德尔在他走后,站起身,一步步地走下台阶,红色的披风随着他的动作,渐渐地滑落在地。他却完全没有“摆脱重担”的感觉——事实上,它也只是看来厚而已,实际上并不算沉。所以,让他觉得沉重的,从来都是别的事物。 不久后,饭菜被送来。 再次赶回来的雷欧以专业的手法开始对它们进行检测,自从之前遭遇过“中毒”事件后,他觉得对于这种事再也不能掉以轻心,也不肯假手他人。 莱德尔看着他将一盘盘菜放到各种仪器下验了又验,就像检查一具具死去的尸体,恍惚中有种自己在食尸的感觉。他转过头,无意中对上了某个女仆的目光。 后者立即羞涩地低下头了,瓷白的脸孔上浮起了大片大片的动人红晕。 他微微一怔,这种不胜娇羞的风姿莫名地想到了那个女人。 她也是因此而被父皇看上的吧? 父皇给了她除地位之外的一切,也正因此,直到现在,这里的很多女人都还热衷于模仿她。因为在很多人的心中,她是个实实在在的成功者——以女仆之身成为皇帝陛下的爱宠,并且诞下了另一名拥有继承权的皇子。 她已经足够成功了,所以,她又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她的一切都是从父皇手中得到的,难道不该感恩吗? 为什么还会做出那样的事情? 或者说,就是因为她得到的太多了,所以才想更进一步——永远得到。所以,才会转而将目光从父皇身上挪到她的孩子身上。只要他的孩子成为下一任皇帝,她自然就可以永远地拥有这一切,甚至还能更进一步。 她有这份野心,无论是父皇还是他,都不觉得奇怪。 然而,他们所都没有想到的是,她居然真这么迫不及待地对自己的丈夫下手。 莱德尔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刺激她的事情,但是,他清楚地记得,那个在父皇的庇佑下一直活得很骄傲的女人在临死之前,像只狗一样趴在他的脚边,拼劲全力地伸出双手想要抓住他的裤腿,恳求他放过她的孩子。 可惜,还没等到他的回答,她就断气了。 他只觉得惋惜,没能亲口告诉她——“你的孩子已经先你一步去了地狱”。 “……陛下?” 在雷欧的呼唤下,莱德尔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不小心走了个神,而这过程中一直被他盯着的女仆似乎羞涩难当——从脸孔到脖项再到胸口露出的大片肌肤,都变成了红色。 没错,这种穿衣的爱好,也是来自于那个女人的。 于是,莱德尔理所当然地再次走了神。 雷欧却纠结极了,先皇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