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猜,这位大长老大概误会了点什么。 话虽如此,凌晓却依旧被震住了,理由无它,当她走进屋子并和大长老用本地的语言对话了几句后,这位须发皆白的老人居然毫无形象地痛哭流涕。 凌晓:“……” 她这是被洋葱精附身了?怎么谁看到她都哭? 痛苦着的老人瘦弱的身躯裹在兽皮之中,脸上、手上满是岁月流逝留下的斑驳痕迹,然而,他却哭得像个孩子。一边哭,他还一边喃喃低语“使者”、“使者来了”之类的话语。 凌晓微皱起眉,觉得自己之前求救的举动好像不小心惹了个大麻烦,“使者”是什么? 很快,这位情绪一时之间失控的老人终于停下了哭,满含期待地看着凌晓,问:“您打算怎么带我们走?” 凌晓:“……”啥? 虽说她竭力控制着自己的表情,饱经沧桑的老人依旧从她的眼神中看到了“惊讶”,他的心一沉,急切地问道:“您不是来带我们走的吗?” 凌晓知道这种时候再忽悠下去,只会造成更糟糕的后果,于是非常诚实地摇头:“抱歉,我和我的同伴都只是误入这里。不过如果您不介意的话,可以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吗?” 长老愣住。 片刻后,他苦笑出声。 大哭大笑之后,他很有些意兴阑珊之感,不过到底还是指着面前的草垫,对凌晓说:“你坐吧。” 凌晓于是坐下,看着老人因为失望而格外灰败的脸色,她想了想,说道:“虽然我不知道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但是,我的语言的确是跟别人学习的。” 老人神色一窒,而后连连点头:“没错,没错。既然他们成功地离开了,那肯定就还能回来。”也不知道是真的相信了凌晓的话,还是在安慰自己。 凌晓直觉性觉得,大概是后者居多。然而,不如此,又何以支撑岌岌可危的信念呢? 不过,关于所谓的“离开”,她倒是很有兴趣——从前有人,从这里离开过吗? “小姑娘,想必你知道,这颗星球不是用正常方法可以到达或离开的。” 凌晓点头:“是的,想必你已经从我的同伴中知道,我们是通过临时跳跃点来到这里的。” “临时跳跃点啊……”老人的脸上露出怀念的神色,“老师和那些人当初也都是这么来的。” “老师?” “是的,我的老师。”老人想了想,拿起一旁的拐杖站起了身,对凌晓说,“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于是两人走出了木屋。 来往的众人见到老人,纷纷停下手中的事躬下身行礼。老人微微点头,权当回礼。 走着,走着,凌晓听到身旁传来这样的话音,经过系统翻译,大概是这样的意思—— “长老是要带她去哪里?” “那地方……是禁地吧?” “长老居然带一个外人去禁地?” “我听狩猎回来的人说,那个叫晓的女孩子,懂得我们的语言。” …… 所谓的“禁地”,只是一间最普通不过的木屋。 然而,它的周围空空荡荡,什么其他建筑都没有。 距离屋子约几十米的圆形区域外,零星摆放着些许鲜花水果,好像是有人刻意放在那里的,仿若在祭奠着什么。 长老拄着长长的木质拐杖走在前面,声调低沉地说道:“这里是老师的居所,几十年前,在可以离开的情况下,他选择了留下来,部落也是因为有他,才能发展到如今的地步。” 说话间,他打开了木屋,走了进去。 “进来吧。” 凌晓随之走入,发现里面的摆设和她刚才进入的两间并没有太大区别。 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