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玉,已告诉你了,今时不同往日,不必行礼。” “在琼玉心里,您始终是琼玉的男主子。”老宫嬷每一次看见寒山圆悟烧毁的脸都面露痛惜之色。 当年的老爷是多么丰神俊秀的男子啊,可现在却毁成了这般鬼样子,都是孟祁鳯的错! 要不是孟祁凤活生生的将公主和老爷拆散,如今就是老爷的子孙做皇帝了,而老爷会和公主一起过着逍遥快活的日子,而她会始终陪伴在老爷和公主的左右,看着老爷幸福终老,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遮遮掩掩,躲躲藏藏。 本是君子,却做贼子之举。 “老爷,您受委屈了。”老宫嬷擦着眼泪道。 寒山圆悟摇了摇头,“计划有变,让孟景灏钻了空子,假长平帝已成了废棋,是时候让你安排在梅怜宝身边的隐棋动起来了。” “奴婢遵命。” “我要与玄璧远行招纳信徒和大齐遗族,从今日起你听子行的安排。” “是。” 寒山圆悟装了十多年的老和尚,已经习惯和尚的一举一动,遂双手合十念了声佛号就准备走了。 “老爷……”琼玉张嘴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口。 寒山圆悟回头看向琼玉。 琼玉赶紧摇头,“没什么,奴婢衷心的希望您能得偿所愿。” 寒山圆悟点了下头,推动莲花座,座下便露出一个黑洞,寒山圆悟钻了下去。 “奴婢、奴婢怎忍心告诉您,公主背叛了您……”老宫嬷捂住嘴,压抑的哭了起来。 远山起了一层雾霭,烟霞拢翠。落日余晖照着钟塔,塔顶八角飞檐下有个小和尚在撞钟,眸色无邪,神态虔诚。 钟塔半身处,乐平和素萝并肩而站,共同看着不远处在玩皮球的两个小和尚,一个四五岁大,左右两边的脸颊上各有一个可爱的酒窝,一个三四岁模样,小脸圆嘟嘟,粉嫩嫩,天真无邪。 素萝眼里噙泪,风拂面,咳嗽了起来。 乐平摊开手掌,掌心躺着一颗墨绿色的药丸。 素萝看了一眼乐平,眸光恨毒。 “吃了吧,你不吃,身子怎么能支撑的住。你若提前死了,谁来看顾你的儿子。” “你们会遭报应的!”素萝一口吞下药丸,恨恨道。 乐平不答话,双手合十,望着远山雾霭。 “拿我们姐妹为棋,纵使你们祖孙父子三人费尽心机,倾尽一切,我也诅咒你们以失败告终,惨死在新帝的屠刀下,就像当年胤圣祖屠杀你们君氏一族一样!” 乐平反手给了素萝一巴掌,将素萝打倒在地。 素萝趴在地上,吐血大笑。 乐平往素萝身上扔下一盒药膏,“涂上,若是被孟景洹发现破绽,你知道你儿子的下场。我披着佛皮,内里却是魔鬼!什么都做得出来。” 素萝深吸一口气,捡起了药膏,咬牙切齿道:“我知道!” “我要远行,从今日起,你听我父亲的。” “是。” 素萝低下头,眼泪滴在黛青的纱裙上,慢慢泅开一团湿色。 登基大典后,孟景灏开始施恩,詹事府一众臣子都被安排到了六部、九寺、翰林院等处,该赏的赏,该罚的罚,孟景灏的手段一出,臣子们就知道了孟景灏和先帝的不同,先帝温吞擅拖,而新帝则是雷厉风行。 再有几日便是封后大典了。 梅怜宝躺在床榻上,看着帐顶的百婴嬉戏图,自己一个人,安安静静的时候,总会想起一些不开心的前尘往事。 浮光掠影,烙印心头。 “你是勾人堕落的孽。” 上辈子,孟景灏喝醉了酒,总喜欢伏在她身上,这样骂她。 现在想想,那时他眼中不时闪烁出的挣扎痛苦是真的,难不成是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