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面对不断上桌的爆炒蛏子、椒盐皮皮虾、清蒸梭子蟹……梁京京想维持出的高冷形象一点点地崩塌了,吃着吃着她直接放下筷子,上手掰蟹腿。 这小店看着不起眼,结果东西却实打实地好吃,对梁京京而言,这不断打在舌尖的味道简直就是“家乡的记忆”。 谭真是吃过才出来的,此时远远没她食欲好。 看她吃得津津有味,他手上慢慢剥着一只皮皮虾,问:“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当老师的。” “今年。” “模特是副业?” “算是吧,不过做得少,平时都要上班。”梁京京看他一眼,“你什么时候回部队?” 谭真默了一下,“再过一个星期。” “这么快……”梁京京明显有点惊讶,停了停,问,“那蒋思蓝的课怎么办?” “照常,那个房子钥匙在思蓝那儿,我会跟他说好。”谭真低头剥着虾皮,停了下,又道,“不行到时也给你配把钥匙。” 嘴唇轻抿,梁京京一时没说话。 停了两秒,她拿筷子夹起一只蛏子,挑出里面的肉,“不用,别回头丢了什么东西说不清,赖我身上。” 谭真抬眸看她,笑了下,把剥好的虾肉放到她的骨碟里,揪下一截餐巾纸擦擦手。 吃完了谭真去结账。梁京京看着老板娘拿着计算器在烧烤架旁噼里啪啦地按着,她走过去,问谭真多少钱。 谭真拿手机扫付账的二维码,“你问老板呢。” 女老板笑着冲谭真努努嘴,开玩笑地说:“美女出来吃饭哪用管多少钱,有个付账的不就行了。” 付完钱,谭真跟女老板说,“今天这蛏子炒得太咸了啊。” “下次来跟师傅说一声,各人口味不同,有人就是嫌淡。我看这美女挺喜欢吃我们家菜的。”老板娘冲梁京京眨眼睛。 “下回来记得给我们打个折。”谭真笑笑,收起手机,很自然地虚揽了下梁京京的腰,“走吧……” 老旧的桑塔纳在市区的街道上穿梭,路灯在窗外节节倒退,梁京京看着黄色的灯在浓黑的夜色下一闪一闪,像星星。 车开到楼下,梁京京跟谭真道别。等她下了车,谭真副驾的窗口叫住她:“梁京京。” 梁京京回过身,微侧头,长发半遮脸颊,“还有事?” “明天下午有课,不要忘了。” “哦,记着呢。”梁京京看看他,“他不会又不给我开门吧?” “我明天在家。” 梁京京点头,“我上去了。” 谭真点点头。 不等听到车辆的离开声,梁京京率先上了楼。 走入电梯,按下自己住的楼层,梁京京抬头看看右上角的探头,像照镜子一样对着它,用手指顺了顺浓密的头发。 电梯缓缓上行,梁京京轻轻哼起了歌。 哼着哼着,她看看右手边的一排数字键,忽然有些调皮地把自己那层以上的楼层全给按了,于是一个个数字像琴键一样被弹奏,没发出声音,亮起一圈圈快乐的小红光。 梁京京唇角微扬。 回到家,梁京京洗澡做美容,随便弄弄就搞到了十一点多。 手机一震,“你可以叫我爸爸”发来一条微信。 【你可以睡觉了。】 梁京京拿起来看看,想过两分钟再回,手指却忍不住在屏幕上动起来。 输了几个字又被她删掉。 这头,谭真刚想放下手机看见手机上的对话框一直处于“对方在输入状态”。过了几秒,对方终于发来一条消息。 是一个“我睡觉了”的表情包。 谭真笑笑,没再回,把手机扔到了台灯旁。 安静的书房里,男人头发黑湿,刚刚洗完澡,他穿着居家的纯棉t恤和运动裤,坐在书桌前轻轻转着手里的笔。 台灯下,他时而凝神思考,时而在书上写写画画。 跟平时的吊儿郎当不同,此时的谭真目光黑沉,表情认真到近乎冷峻,完全是另一副面孔。过了会儿,似乎遇到难题,他在空白处推算了几个公式,点起了支烟。 眯着眼静静吸了会儿,他又再次拿起笔。 不知道过了多久,电话忽然震起来。 谭真看了看,接起来。 “爸,这么晚还没睡。” “你打算几号回去?”电话里,谭父上来就问。 “快了,再过一个星期。” “你跟队里说好了?”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