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 “我以为你还会感慨点别的,比如他的妻子,你曾经名义上的皇后。” “蓝叱,你不该这么残忍,提起我的伤心事。” “我很期待你伤心的模样。” …… 。 晨风吹过,鸟鸣声幽,这时节天亮得早,天光自头顶树叶的缝隙间泄下,林间景物慢慢变得清晰。柳梢被熟悉的哨声惊醒,习惯性弹坐起来,察觉身下有人先是吓一跳,待看清那人是谁,她马上吞下了惊叫声。 陆离仍然熟睡,头微微低着,长发披散,脸在晨光里冷白如玉。 柳梢有点恍惚,直到尖锐的哨声再次响起才醒过神,急忙推他:“陆离,快醒啦,方卫长在唤我们了!” 几乎是同时,陆离睁开眼。 对上那双紫瞳,柳梢倏地缩回手,窘迫万分地移开视线,飞快地从他怀里跳起来,做出一脸不耐烦的表情催促道:“快点,你想去迟了挨打呀!” 陆离从容地起身,随意将长发松松地一系:“走吧。” 一夜之间病愈,柳梢精神十足,跟着他往山下走。 昨夜不是在做梦?她听见了月的声音,只有他才有能耐这么快治好她的病吧?以前病了可是要吃药的。 柳梢越想越疑惑,忍不住问:“陆离,你昨晚听到什么没有?” 陆离反问:“听到什么?” 他没察觉,难道真的是梦?柳梢有点失望,不甘心地问:“你怎么不问我的病呀?” 陆离笑起来:“你不是好了么。” 柳梢噎住,越看那张脸越生气,重重地哼了声,朝前跑了。 。 这一天的训练主要是凝气化招,柳梢又侥幸完成了任务,获得了好几个面饼和一大盆肉,柳梢兴高采烈地吃完肉,发现饼还剩了几个,想了想,柳梢拿起饼子跑进房间。 墙边那个女孩子还躺在那里,重病又缺乏食物,像是尸体一般,大约是因为昨晚的事,方卫长他们都忙得很,居然也没人来处理她。柳梢小心翼翼地靠近,将面饼子丢到她面前:“喂!” “救……我!”女孩子蠕动着干涸的嘴唇,“水……” 见她没死,柳梢胆子大起来,连忙又跑出去盛了碗水进来:“给你喝。” 女孩子喝了几口水,又费力地咬了几口饼子,居然缓过气来,感激地道谢:“我叫冯小杏,她们都叫我杏子。” 其实柳梢早知道她的名字,白凤她们不理她,不代表她没有听她们说话,活人尚且艰难,白凤她们有多余的食物也跟杜明冲一样培养跟班去了,何况这冯小杏本来就是一副救不活的样子,大家见多了被方卫长放弃的人,虽然同情,也没人肯浪费食物来帮她。 头一次有人这么真诚地谢自己,柳梢居然也腼腆起来:“我叫柳梢儿。” “我知道,我听她们说过。” “哦。”自己的名声明显不怎么好,柳梢不免又是一阵脸热。 “她们都不管我了,想不到……你是个好人。”冯小杏眼泪直掉,禁不住捧着饼子抽噎起来。 “自己都养不活,还真烂好心。”背后传来嘲笑声,却是白凤跟几个女孩子站在门口。 被这话戳中软肋,柳梢怒视她:“关你什么事!” 白凤冷笑:“我是担心连累陆离,养一个废物就够麻烦了,再多一个他也吃不消吧。” “你说谁废物!” “说谁,谁自己清楚。” 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