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回京?”辛一来道:“自个儿闯下这么大的祸还不想回去,怎么,还等着陛下一封圣旨把你抓去打一顿?一个姑娘家,比男孩子还淘气,瞧瞧你干的都是什么事儿,我说得都难为情。这事儿千万别传出去,太恶心了,你看看瑞禾瑞昌,恶心连水都喝不下去了。” 瑞禾端着茶杯的手一滞,不动声色地把茶杯放下,俊朗的面孔紧紧绷着,“明儿让瑞昌送阿珍回去。” 玳珍小声嘟囔,“我做得可隐蔽了,别人都不知道。” “屁!”瑞昌毫不客气地插嘴,“你是傻吧,人家可是太子,真以为他身边就带着金子一个人,藏着的侍卫不知道有多少。要不是看在阿爹的份上,你一出官房就被人给带走了。傻不傻!” 玳珍顿时语噎,心中也对自己的鲁莽颇为后悔。自己挨骂挨打就罢了,要是把家里人连累了那才真要悔青了肠子。都怪徐庚,要不是他……玳珍愈发地忿忿,心中早把他骂得狗血淋头。 既然家里头的父兄都打定了注意,玳珍也没辙,只得老老实实地去收拾东西,第二日大早便由瑞昌护送着回了京。等徐庚得到消息时追都追不上了,这一回真是悔青了肠子。 徐庚到底没傻透,很快就意识到自己这一次干了蠢事,虽说试探出了玳珍的心思,可也结结实实地把人给得罪了,辛先生一家就不用说,原本就想阻拦他和玳珍的婚事,现在就更是变本加厉,话里话外还无比庆幸,阴阳怪气地恭喜他即将与林府千金喜结连理。 喜结个屁的连理!徐庚都快气死了,接下来好几天压根儿都没出门,还把黄家大郎二郎叫来臭骂了一通,责怪他们胡乱出主意。 黄家大郎一脸委屈地摊手,“太子殿下好不讲理,这事儿闹成这样能怪我们么?事前就特意跟您提醒过这是在做样子,特意给阿珍看的,一来让她心生紧张,二来也是让殿下您表现出弱水三千只取一瓢的决心,结果您却跟林家千金眉来眼去,别说阿珍,换了是我心里头也不痛快。我姨父现在嘲讽您几句也是看在您的身份上,换了别人,还不晓得被他骂成什么样呢。” 黄家大郎知道徐庚的性子最是讲道理,就算嘴里凶了点,却从来不会真的动手,所以才口无遮拦地把事情推到徐庚头上。徐庚被他说得简直没话回,气咻咻地一屁股坐回来,狐疑地道:“你提醒过我么,我怎么不记得?” 当时黄家大郎说什么来着,他那会儿满脑子都是终于可以试探玳珍的心思,压根儿就没仔细听,现在后悔都来不及了。 不管当时黄家大郎说过什么现在都不重要了,玳珍被他气走,一时半会儿恐怕也不会消气,现在只盼着辛先生不要赶着这会儿匆匆忙忙地把玳珍的婚事定下,不然,他被逼急了,还真不知道会干出些什么事来。 “殿下,”黄家大郎忍不住进言道:“且不说属下有没有提醒过您,您自个儿也得注意啊。林家娘子的确貌美如花,您要是真对她有意思,就趁早绝了对阿珍的想法。我姨父那一家子的脾气我可是领教过的,就算您说动了陛下赐婚,我姨父也能有法子让这桩婚事做不成。” 徐庚自知此事不好解释,只得含糊道:“我跟林家姑娘一点关系没有,你别瞎说。” 黄家大郎“呵呵”两声,“外头的人可不是这么传的。”徐庚长到十七八岁也不见跟哪家姑娘亲近过,这次难得与林家娘子多说了几句话,立刻被人盯住,外头传得有鼻子有眼的,只差没说陛下赐婚了。 徐庚自然也猜到这是有人在趁机煽风点火,几个阁老里头也就林阁老喜欢玩这一套,瞧着老老实实的,私底下却爱走捷径,若不是看在他还忠心,徐庚早就要想法子冲他下手了。 “外人怎么传随便他们。”徐庚哼道:“时间长了自然就淡了。”林家若实在着急,他也不介意给林家娘子找个如意郎君。 “那眼下——” “这事儿先不管了。”徐庚揉揉太阳穴,决定暂时把玳珍和婚事放到一边去,一来是因为谢家的行动最近有些奇怪,二来则是担心自己与玳珍的事儿泄露出去,反倒给玳珍带来麻烦和危险。谢家狗急跳墙时可是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来,万一他们朝玳珍动手呢? 说到谢家,徐庚也觉得有些头疼,不知到底是什么原因,他安插在谢家的细作最近都没传过什么消息过来,原本打算在谢家发动前就把他们掐灭,结果这么多天过去,谢家竟然一点动静也没有,当然,也有可能是他们并没有察觉。 虽说徐庚早在避暑山庄做好了完全准备,就算谢家把济宁府的人马全都调过来也无济于事,可到时候这事儿恐怕就瞒不住了——鸿嘉帝到时候下不了台,不把老二赐死都不行,到时候还不得难过死! 徐庚把几位心腹召了过来商议此事,辛一来自然也到了,见徐庚并没有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男女之情上,好歹高看了他一眼。至于谢家的动静,辛一来思来想去,摇头道:“若是殿下手里头一点证据没有,还真是拿他们没办法,只能等到谢家和二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