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闷一天就好了。” 钟宛实在灌不下去了,“我要是真风寒了,你在这做什么?让我染上怎么办?去去……” “我几年不生一次病,我怕你?”宣从心油盐不进,“喝!病了还不老实。” 两人周旋着,外面吵吵嚷嚷,钟宛的院子离着大门最近,他起身,“你回后院,我看看去。” 宣从心再不想也没法露面,只能先躲了。 外面,一个家仆跌跌撞撞的扑进了钟宛院里,摔了一跤以后忙爬起来,抖着舌头:“大大大大……” 钟宛迎出来,“大什么?” “外、外面有军爷来……说要抓少爷。”家仆吓得结巴,“说少爷……犯了事!” 钟宛眉头微微蹙起:“我犯了什么事?” 家仆畏惧道:“怂恿王爷私交封地官宦,意图不明,行|贿受|贿,还有……还有……” 钟宛脸色一白,家仆后面说什么,他都听不见了。 连日来困扰他的谜团终于清晰,钟宛脑中闪过一道白光,缠绵混沌的迷雾瞬间散开。 为什么汤铭那么自信,为什么汤铭似乎早就确认了他能说动宣瑞…… “私交封地官宦”。 单这一条,就能让崇安帝对宣瑞治罪。 此事可大可小,崇安帝不会因此要了宣瑞的命,但必会有所惩戒。 重则削爵,轻则申斥。 自己无品无爵,是要替宣瑞顶罪的,情况最好也要坐牢,到时候宣瑞寻不到自己,又被崇安帝疑忌,定然六神无主。 就宣瑞那个性子,在他惶惶不安之时,汤铭对他施以援手,他必然什么都听,什么都信。 汤铭只要陪着宣瑞度过这个难关,就能得到宣瑞的信任倚重,届时汤铭只要再稍微用点手段,就能让宣瑞深信崇安帝早晚会杀他,然后他不得不反…… 汤铭对自己的事了若指掌,知道自己当年在黔安吃不上饭,同当地官宦勾搭受贿的事一点也不奇怪,他之前说过他在宫中有人,那把这事儿捅给有心人也很方便。 他要闹出大动静来,这把柄必然是要给最恨自己的人…… 很可能是宣琼。 电光火石之间钟宛已经把事捋顺了,但没用了。 太晚了。 汤铭甚至心思周密到安排了那个六亲不认的史宏在自己出城的时候来了府上。 因着史老太傅,自己和史宏擦肩而过,很可能会回访,再不济也会送点土仪,这就又坐实了自己心虚,听到消息后对史宏行|贿求情。 洗不清了。 “钟少爷?少爷?”家仆见钟宛愣了下,慌张的催促道,“怎么办?怎么办?” 钟宛闭了闭眼,一把攥住家仆的手,定了定神,“别慌,告诉小姐和少爷,不管谁问什么都说不知道,不要跟任何人求情,林思……他不知去哪儿了,等他回来,把事情都跟他交代一遍,告诉他先自保,不要意气用事,替我看顾两个小主人,得了空替我宰了汤铭。” 这话说得太不详,家仆急出泪来了,“这怎么办好啊,少爷,你……” “我去拿件厚衣服……他们有的审,我不能先被冻死。”钟宛心里清楚,自己一死,这些人就要审宣瑞了,“让他们等下……” 家仆哭着点头:“少爷快去,大理寺的官爷们都催着呢!” 钟宛脚步一顿,倏得回头:“谁?” 家仆抹了下眼泪:“大理寺的官爷啊!倒是没喊打喊催的,但来了那么多人,也够吓人了……” 钟宛喃喃:“督捕赃罚,这是刑部的事啊……” 家仆心惊胆战:“少爷您说什么呢?!就是大理寺的人啊,大理寺怎么了吗?” 钟宛的提起的心瞬间被填回了肚子里。 有人游手好闲不务正业惯了,让大家几乎都忘了,如今的大理寺卿,姓郁名赦。 第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