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昭的话说:“大王并不昏庸。” 太子昭点头,又摇头,“指鹿为马,李代桃僵,这不算什么,你知道父王有多少年没有走出过那座宫殿了么?” 唐越有些明白了,对方解释道:“王座太高太大,容易让人脱离现实,被蒙蔽双眼,就拿这次的事情来说,黄花村的人死没死,父王怎么可能知道?就算人站着他面前,他怎么会认识? 三人为虎,只要他接见的证人有一大半说他们是假的,他们就是假的!” 唐越知道,政治的残酷和黑暗是他所无法想象的,“所以,现在问题在于大王愿意听谁的话吗?” 太子昭满意地点头,唐越不笨,他只是接触的黑暗面太少,或者说,他不愿意相信人心的黑暗。 “此事孤已经派人去查了,想利用这次的事情败坏我二人的名声,一箭双雕,哪有那么容易?” “我倒觉得民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就算大王的双眼被奸臣蒙蔽,咱们的名声也不会受损。” 太子昭最不希望看到的就是有人利用唐越的善良,在他眼里,唐越自然是千好百好,哪怕一根头发丝也舍不得他掉,现在因为自己的缘故处处涉险,他的心情可想而知。 唐越这一晚上都没睡,其他几个大夫年纪太大,总不能让他们天天熬夜,所以这天晚上都是他在守着。 虽然说药对了症,不过那些重病的患者也不是一碗两碗汤药就能好的,他们当中有不少人体质败坏,即便除了疟疾,身体恐怕也很难恢复健康。 太子昭陪着他守了前半夜,后半夜被唐越赶回去休息了,他才是这支队伍的主心骨,容不得半点闪失。 用唐越的话说:“只有您身体好,精神好,我们这些人才会都好。”他相信,犹太自治在,那些宵小掀不出大风浪。 后半夜,第三间屋子里偷偷钻出了一道身影,还没靠近唐越就被几个护卫拿下了。 “草民并无恶意……只是来看望我阿父和阿兄的。”一道年轻的声音传入唐越的耳中,他正给昨天晕倒的妇人切脉,这手艺还是从乌太医那里学来的,正好趁此机会实践一番。 唐越轻手轻脚地替那妇人盖上被子,走出房间,认出是昨天替他说话的青年,便让护卫将他放了。 “为何半夜不睡觉?”唐越将他带到一旁的水房,里头烧着炉子,炉子里熬着一大锅热水,是准备给病患熬药用的。 唐越给他舀了一碗开水,上下反复地扫了他几眼,问:“你的身体如何了?还有发烧吗?” “并无……已经好多了。”青年喝了一口热水,哈出一口白气,腼腆地笑笑。 唐越让他把手伸出来,把了脉,脉象很稳,摸不出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昨夜不知道是谁给他诊断的,所以唐越也无法得知他的是真病还是瘕病,不管是哪种,人安然无恙就好。 “你想去探望你父亲和兄长?” 青年激动了起来,“是的,也不知他们身体是否康复了些,神医……太子妃殿下,草民可以偷偷去探望吗?” 唐越让他明天早晨起来再过来,大晚上的,能看到什么鬼? 青年高兴地笑了,再三谢过唐越,“殿下真是好人,菩萨转世,日后一定会有好报的!” 唐越笑笑,催促他回去休息,青年的孝顺让他想到了前世的自己,心情有些沉重。 “你叫什么名字?”唐越又从桌上给他拿了两条肉干。 “魏衍,草民姓魏名衍,无迁无衍,命乃长久,阿父希望草民能够福寿延长。” “你读过书?”唐越听他说话的样子并不像个没读过书的人。 “学过几个字而已……”青年谦虚地回答:“草民在邺城一家书肆做工,东家心善,允许草民偷闲时可以读些书。” 唐越心道:能看得懂书,想必不只是认识几个字而已。 他知道,在民间也有不少有学之士,只是苦无没有一个好出身,没有遇到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