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王恍悟,遂用手肘撞了撞谢玉:“你可有把握?” 谢玉展颜一笑,答得随意:“自然,我昨日已让人送了信去安国公府,之后再会安排与她见上一面,告知她我正极力斡旋,我的话,她多半是不会疑心的,只会感念我的记挂。” “说到俘获女人心,倒真没有谁比得上你了。”裕王轻叹一声,难免想起琢磨不定的表妹,“想我长得也不差,怎就不如子岩了?” 成王和谢玉都是笑了笑,没有说话。 裕王也不再自讨无趣,只道:“不过姑母甚至去找了太后,就为取消苏靖荷的入选资格,怕事情还会有变数。也不知姑母这件事情为何执着,若说是因为表妹与苏靖荷交好,也不至于如此啊。” “能让姑母这般的,除了宴表弟,还能有谁。”成王顺口接了一句,“无论她能否进宫,于我们都无损害,只待事态发展便可。” 聊过这些闲事,之后几人就朝中形势做了些分析,也商讨了之后的部署,朝中势力多还在成王手中,庆王虽有兵部,可京城羽林军却掌管在谢玉手中,他也难有作为。 茶也泡过三壶,言谈既毕,房门却突地被敲响,三人互望了一眼,成王裕王仍端坐内室品茶,只谢玉走出几步,在外间问着:“怎么了?” “是苏府二爷的小厮,想问爷您可见到了苏家的三姑娘?” 谢玉眼皮凸跳,而后蹙眉,将门稍稍拉开,门口不远处站着的小厮他也认不得,只问着:“你家姑娘不是在府上,怎来此寻人?” 青丰听罢,心有疑虑,若不是安国公府传出话,说苏老爷已发现小姐离府,正大发雷霆,他也不敢上来寻人,可他明明看见三小姐进了醉云楼,已经一个多时辰了,谢三爷的话和刚才两位看门小厮的神情又不像作假,遂不敢将实情说出,只道:“我家少爷让人去国公府接了小姐出来,本约在醉云楼相见,少爷临时有事,命我来给小姐传话,却不见人,想是小姐没等着我家少爷,自行离开了,却不想打扰了谢三爷。” “靖荷来过?”谢玉眉头更深,交代着青丰:“你若看见你家姑娘,记得来给我传个话。” “劳谢三爷记挂,奴才记下了。”说罢,青丰行了个大礼,才是恭敬推开,之后在醉云楼里外寻了许久,也不见苏靖荷踪影,一时担心害怕,赶紧回去禀报苏牧。 倒是谢玉听了青丰的回话,神色凝重,待人走远,才是询问着门口守着的二人:“刚才可有人靠近过?” 二人摇头:“少爷交代了不让人靠近,奴才都有格外注意。” 这二人跟了谢玉多年,做事妥帖,谢玉才是放心,进屋后,两位王爷自然问了情形,谢玉只道:“苏家三姑娘不见了,我打算帮着寻找。” 成王点头:“既已知晓,自然要找。” 事情本就谈完,二人各自乘了马车回府,只谢玉一人留在醉云楼。他虽掌管京城羽林军,却不好明面上寻人,只得暗中吩咐可靠心腹全城搜寻,黄昏时分,才有苏牧派去的小厮给谢玉传话,说是三姑娘找着了,不过去了趟二爷的别院,如今已经送回安国公府。 谢玉放心下来,却不知此时荣华院里人人自危,一众丫头婆子跪了一地,只因苏靖荷迟迟未归。 - 入夜,开始漫天飞雪,整个京城都被簌簌白雪笼罩,街道上车马出行都少,而清池河畔,更是寂静无声。 一袭墨色长袍穿过雪里,皑皑中颇为显眼,绣着金丝的黑靴在白雪地上踏出浅浅印记。那人走近黄槐树下,黄槐花已败,树下却卷缩着小小的身影,雪白的狐裘裹着周身,仿佛与白雪融为一体。 解下身上大罩,覆在苏靖荷身上,将她整个人都盖住,这番动静,让原本埋头膝间的人惊动。她微微仰起头,巴掌大的小脸上依稀能看见道道干涸的泪迹,通红的双眼,迷惘的神情,尤显楚楚可怜。 “你……”苏靖荷张嘴,却发觉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