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嘉言瞥了他一眼,尚哲手心都冒汗了。 这边三人正在对峙,那边突然有人来找谭杰,说于总喊他过去有事。 尚哲体谅地说:“你去忙吧,别怠慢了老板。” 谭杰无奈:“于总是个急性子,这就把我用上了。这一忙不知道要忙到什么时候,你先回去吧,这边给我安排了酒店,我暂时就不过去了。” 尚哲暗暗吁了口气。 但是谭杰也不会遂了郑嘉言的意,他对尚哲说:“不管怎么说,要注意点影响,还是不要麻烦郑总的好,免得被人抓住把柄。” 尚哲答应着:“嗯,我助理马上来接我。郑总,就、就不麻烦你啦。” 郑嘉言:“……” 最后就这么决定了,各回各家,谭杰说改天把尚心的资料还给他。 尚哲筋疲力尽,感觉自己跟打了场仗一样。 作为法顾,谭杰被自家壮志凌云的老板顾到了半夜,回到房间,洗过澡躺在床上,一身的疲惫,却丝毫没有睡意。 这里的夜景很美,从他的窗户望出去,可以看到粼粼的湖水,亮化的建筑和道路,还有一段古色古香的古城墙。本是让人沉静的美景,他却忽然觉得气闷,从床上爬起来,用遥控器把窗帘开到最大,露出一整面的玻璃墙。 他给自己倒了杯威士忌,靠着窗坐在地上慢慢喝。 不知是喝醉了,或是有意让自己去回忆,他隐约想起尚哲大学时候的事情。 那时尚哲正在放大二的寒假,不情不愿地搬到他那里,拎着大包小包,穿着黑色的羽绒服,脖子上挂了三条围巾,杵在他家门口喘气,呼出的气是一团团的白。 他问:“戴这么多条围巾干什么,你是非主流吗?” 他说:“包塞不下啦。” 尚哲寒假想在b市做做兼职,那时候他就开始接一些平面模特的活了,住学校不大方便。谭姨跟尚父商量了一下,就让他搬过去跟谭杰一块儿住。 那会儿两个人都不大看得惯对方,自己的领域突然闯进来一个陌生人,是谁都不习惯。于是两人各自关着房门生活,井水不犯河水的。 不记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两人稍微有了些交集。有时候谭杰会帮尚哲把把关挑挑活儿,因为尚哲被无良商家坑过几次;有时候为了凑人数,尚哲会叫他一起去打球;有时候两人都没饭吃,会凑在一起吃个泡面。 尚哲抱怨他整天对着那些枯燥的案卷法条好无趣,他调侃尚哲整日搔首弄姿没个正形,就这么损来损去,他们变成了亲近的人。 有一天尚哲喊他去喝啤酒,在大排档里跟他哭诉,说自己喜欢的人不喜欢自己。 这种大男儿的烦恼谭杰是很不屑一顾的,谁的青春里没个暗恋明恋三角恋的,到最后都是庸人自扰。在尚哲面前,他向来以社会人自居,他乐于把自己成熟的一面展现给尚哲看,所以他跟他说:“喜欢就去告白,人家不接受就按在墙上强吻一通,凭你的脸,就算不成功,也不会挨打。” 尚哲问:“真的?” 他说:“真的。” 后来尚哲肿了半张脸回来了,说童话里都是骗人的,悔不该听信他的谗言。 他笑了个半死,在他的白眼下给他冰敷。 事实上在那之前,他就知道自己对尚哲抱有一种隐秘而暧昧的情感。 他之所以那样劝他,是因为他知道,尚哲喜欢的那个人是个男人,而且是个直男。 他们一起打过球,他留意过尚哲看那人的眼神。 他就是要让尚哲干脆果断地失败,他的私心让他好好地守着这个人,他的胆怯又让他不敢轻举妄动,生怕自己一朝踏错,万劫不复。 尚哲是gay,而他是个双。 律政界是个不容许出错的地方,是个压抑而刻板的地方。他知道自己有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