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易生拎了拎自己短裤的边,示意这条很贴身绝不会露馅:“吃完早饭再穿,一点也不冷。” “那你吃完可别又躺到窗下面去啊。” “你特地买了那条羊毛毯放那里,我舍不得不躺。”陈易生拎起一只煎饺往嘴里送:“光着腿躺才舒服呢。” “别急啊,蘸料还没上呢。”唐方把油辣椒和醋碟端过来:“你今天干嘛啊?” “要去趟南桥,老吴那个项目出了点问题。” “怎么了?不是款子收得很顺利吗?他不是一直超级满意的?” 陈易生被鸡鸭血汤烫了一下,嘶了两声,忍不住吐起槽来:“嗨,这土鳖呢,就是土鳖,不然我怎么从来不愿意接他们的活。一直帮老吴做施工的是他姐夫的小舅舅什么侄子还是外甥,不知道从哪里给他找了个香港的风水大师,来看了半天,在我图纸上改得乱七八糟,说现在的设计会损财伤丁,要抬高主楼的地基,搬什么假山挡煞,造三十几层台阶化煞,改玻璃幕墙,造一个大喷泉,搬的都是港汇那一套,你说蠢不蠢?傻x!我学易经的时候,这帮坑子还不知道在干嘛呢。” “咦,你们tj正规院校也学风水?”唐方诧异得很:“不过老吴肯定很信的,他以前公司里什么财位啊神位八卦镜铜钱阵就挺多,听叶青说财务人员销售人员全是算过八字才能上岗的。” “怎么不学?现在哪个规划系建筑系不学?老外的大学都开风水课呢。”陈易生也笑了起来:“很多东西不能以科学解释,但不表示不存在。人是生物,生物就有气场,会和周边的气场交融,你看紫禁城里,那么大的广场,但皇帝睡觉的地方才多大?为什么孩子害怕的时候,会躲到窄小的空间里?百货公司要设计动道,园林的山水布置,其实一切都是为了符合人的‘气’。延安路高架下还有龙柱呢。” “龙柱不是传说吗?”唐方吃吃笑:“不过我知道,官越大的越信,钱越多的也越信,我们小老百姓混温饱,反而大多数人没空去信。” “必须的,因为他们更没有安全感。”陈易生摇头:“你以为雄安是怎么被选出来的?我爸早说了,本来不是选的雄安。”见唐方瞪圆了眼一脸八卦好奇的样子,他忍不住捉过她的下巴啄了一口:“哎,不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今天——要不要换个床单?” 唐方一愣:“我周五才换的呀。” 陈易生手指在她颔下摩挲,眯起眼笑:“有人水太多了,不但流了我一腿,床单上也有呢。” 唐方啊呜低头在他手上咬了一口,恼羞成怒地反驳:“什么呀,明明是你的才会留印!” “我的不就是你的,你的不就是我的?要不还是换了吧。”陈易生缩回手:“你不相信你去检查一下。” 唐方红着脸搁下筷子:“都怪你没完没了!被子上有没有?” “你看看啊,我没留意。”陈易生把最后一个煎饺吞下肚,笑了起来。 卧室里传来唐方的一声尖叫:“陈易生!你干嘛把我的金条翻出来?!讨厌——” 洋洋得意的陈易生眼前一黑,人都矮了三分。 唐方喊出口才觉得不对,姆妈后来买回来的都是中国银行出的实物金,这些被子下面的却是中金公司的,她回过神来,再数了一遍,回过头,看见陈易生蔫蔫地靠在门口委屈巴巴地看着自己。 “生日快乐。”陈易生嘟起嘴:“这十根明明是我送的好伐,你冤枉我!不开心了!” 唐方扔下金条,冲过去一把抱住他:“哦哦哦,对不起对不起——”突然她又抬起头将信将疑:“不是给长安的?” 陈易生叹了口气摇摇头,无助地看向床上的金条,貌似他每次想给的惊喜,都会有个哭笑不得的结局? 唐方喜笑颜开地挂在他脖子上,亲了他好几口:“别生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