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对一切的手段和心性,却有成年男人的勇气和戾气,你在牢中,他尚且无事,你若身死,他是否真能撑住?” “纪元嘉自小失怙,成长到现在不容易,你就不想……看着他长得更稳,看着他走的更好?若它日知道一切真相,你让他如何自处?就算这件事他永远不知道,十五岁,可是可以议亲了。你不在,你猜猜他的亲事,是否会成为纪家族人争抢的筹码?他还不知道如何经营婚姻,如何体谅妻子……你就那么愿意看到你儿子的婚事被人拿捏,你的儿媳妇懵懵懂懂一头撞进去,被欺负的话都说不出来?” “夫人,你真舍得?” 谷氏鼻翼微翕,紧紧咬着唇,忍不住瞪向宋采唐,却没有再坚持说自己是凶手了。 宋采唐放下最后一枚炸|弹:“吕明月,失踪了。” “我之前去吕家见过她一次,她的表现很不寻常,明明没什么心眼,心里想什么全写在脸上,却非要往是非圈里跳,我怀疑这并非她本心,是有人引导。郡王爷广布搜查网,现在仍然没什么收获,你若再不愿意说实话,不愿意帮忙,后果恐会——” 恐会如何,宋采唐没有再说,只站起来,拂裙朝谷氏行了个礼:“采唐今日多有叨扰,没有逼迫夫人的意思,请夫人好生考虑,需要的话,朝狱卒招呼一声,我即刻会来。” 宋采唐说完,就转身走了,脚步干脆,身形利落。 烛火因风轻摇,牢狱变的越发阴暗寒冷,一眼望不到头。 待所有声音消失,宋采唐身影再也看不到,谷氏幽幽一叹,声音里充满讽刺和自我嫌弃:“什么性情中人,我不过是个无能的蠢货。” 不知又过了多久,有狱卒过来:“谷氏,有人来看你了。” 悠长黑暗的甬道,瘦削高挑,身上没几两肉,唯一双眼睛璀璨如星辰的少年提着食盒:“娘。” 谷氏眼泪刷的就下来了:“我儿……” 宋采唐刚走出大牢,就看到了赵挚。 “冷么?” 赵挚大步上前,不由分说朝她手里塞了个手炉。 宋采唐看着赵挚想要抬手摸她的头,却半路放下不敢,小心翼翼又忧心忡忡,好像她是什么易碎的宝贝,必须得轻拿轻放,连他自己摸一下都舍不得……不由想笑。 笑出来后,又是心酸。 不知道之前的自己和赵挚有怎样的过往,把他伤成了这样? 明明眸底火光那么炙烈,烫的人心发暖,为什么紧紧禁锢自己? 他在怕什么? 宋采唐总有种感觉,在这汴梁,赵挚出生成长的地方,一定有答案。 “走吧。” 她转身朝前走。 所有事,都会有答案。 谷氏,也一定会想通。 宋采唐嘴里呵出白气,随意的问着赵挚:“你猜谷氏什么时候找我?” 赵挚对她相当有自信:“两日内?” 宋采唐抬头,看着乌沉沉的天空:“我倒是希望能快些。”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