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清源哼一声:“怕还出来?” 归菀迅速抬头看他一眼,复又低头,柔声问说:“世子怪我?”话一完,被他捏着下巴又抬起了脸,两人皆被夕照打出浓密长睫的投影,别样动人,晏清源目光停在她脸上,莞尔道: “想摘就摘吧,在晋阳过不了两天了。” “世子要回邺城了?”归菀惊讶道,“可是大相国,还没有下葬呢!” 晏清源颔首,捏着小下巴不放,手指在白嫩的肌肤上,一下又一下:“不是时候,你收拾下东西,等明日我再把事情处理处理,就动身。记住,这件事,谁也不许提起。” 归菀撇撇嘴,嘀咕着:“我能跟谁说去呀?”悄悄转起花枝,还有话想问他,却被个声音给打断了: “你走了,答应过的事怎么办?” 白昼渐长,就是落日余晖,都好半天不散,归菀目光一动,看的清楚,有一名年轻姑娘,不知几时就在他们身后站着了。 这个女人肤色黑红,拖两条长辫,个头甚矮,只是眉眼间,别有一股傲气,一见晏清源转了身,手里的鞭子,就指到了他鼻子底下: “你要是说话不算话,我这就回我父汗那里去!” 归菀见她年纪也轻,语气却这样不客气,一阵纳罕:到底什么人,敢这样跟晏清源说话?可她说的什么,归菀一字也没听懂,电光一闪间,蓦地倒明白了,是茹茹公主呀! 晏清源心下不豫,面上却露出个温柔的笑来:“算啊,怎么不算,我回邺城,是有些事急着置办,时机恰当,自会回来找公主。” 说着朝归菀眼神一动,分明让她回去的意思,归菀却不动,立在那,好奇地看看晏清源,又看看茹茹公主,恰巧,茹茹公主的目光也一直瞄着归菀不放。 晏清源微微一笑,不动声色拽了下归菀的披帛,不容置喙道:“我让你回书房,你没明白?杵在这做什么?你又不懂鲜卑语。” 归菀却偏偏露出编贝般的细白牙齿,轻声笑道:“我正想学呀,世子说的什么?” 说完,发觉什么似的,倒学着他,用一种戏谑的目光在晏清源身上一停,笑而不语了。 晏清源没功夫搭理归菀这会的调皮劲上来,只得告诉茹茹:“我不会让公主等太久。”见茹茹是个不信的模样,赌气的一张脸,马上就要燃起熊熊烈火。 果不其然,手中鞭子朝空中一抖,清脆的荡了圈回音,归菀猛然受惊,捂着胸口,往晏清源背后躲了躲。 茹茹见状,转怒为火,脸上罩着阴云,气呼呼质问晏清源:“她是什么人?” 晏清源轻咳一声,要笑不笑看了眼归菀,用鲜卑语说道:“她啊,我的一个丫鬟,公主不必理会她,要么,我回头给公主一件信物,你放心,我跑不掉的。” “我现在就要!”茹茹把手一伸,晏清源哑然失笑:“我现在身上什么都没有,再说,信物嘛,总要像样一点,公主想要什么?” 茹茹眼珠子一转,忽然鞭指归菀:“我要她的头盖骨做个鹰笛!” 听得晏清源脸色微沉,却只是付之一笑:“公主要真想要鹰笛,晋阳就是不缺鹞子,我亲自打下如何?送给公主。” 茹茹直摇头:“我看她长的怪小巧,头盖骨肯定也灵便!比苍鹰的翅膀还好!我就要她的!” 眼见她放肆得不像话,晏清源跟她耗半日,毫无成果,再瞥一眼归菀,却还是睁着双好奇无辜的眼,在张望着。 “相府新丧,公主这是逼着我无端杀生?公主就不怕你父汗敬畏的天神谴责?”晏清源冷笑,上前把人往腰间狠狠一揽,茹茹仗着马背上长成,腰身结实,奋力就是一挣,却不想晏清源箍得她动也不动不了。 “我娶公主,于两国都有利,你回去再嫁,也难能找比我晏清源更好的男人,”他忽暧昧一笑,灼灼盯着气呼呼的茹茹,“唔,公主想拿鞭子抽我?”说着不管不顾的,往耳朵上一贴,“等我迎娶公主,洞房花烛夜,公主只怕想抽都没力气,我会让公主快活的。” 茹茹自幼骄纵惯了,对部落,不论男女老少,从来都是打骂随意,更无人敢跟她这样说话,现下,听明白晏清源在说什么,罕有的红了下脸,不过,倒也看不出来,茹茹不甘心落了面子,冲晏清源脚底就是重重一踩,晏清源没防备,眉头一蹙,就把人松开了。 “谁稀罕快活!”茹茹顶他一句,声音大的吓人,晏清源却还是那个暧昧的笑脸,“公主会稀罕的,大汗不是等着早抱外孙么?” 说着,目光在她高高隆起的胸脯上一睃,十分露骨,心底虽毫无兴趣可言,然而眼睛里,却是一团炽热的光。 茹茹心头微微一窒,看他双大胆的眼,忽哼了一声,极不屑似的,绕过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