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让你为难。” 那罗延心道女人真是麻烦,门门道道的,却又实在佩服李文姜这份气度,百年艰难唯一死,便发善心劝了句:“夫人这个容貌,要生门本是件容易事,还是祈求下辈子别再生个玲珑心肝了,投胎个好人家吧。” 走出房门,反手又是一合,那罗延不大放心,怕这个女人别耍花样,正犹豫是不是凑窗偷瞧一眼,只听里头忽爆出一声嚎啕,紧跟便是惊天地泣鬼神一样的哭声,不断续地响了起来,连珠炮似的。 他这辈子,没听过人这样哭过,比丧殡还要凄厉,也还要绝望,大晚上的,听得那罗延罕有的感觉渗人异常,暗道这么个哭法,整个东柏堂都要听见了,不知道的,以为闹鬼哩! 犹豫一瞬,破门而入,那哭声戛然而止,紧跟着,就见李文姜软软一倒,铜锈味的血腥又冷又干的,慢慢弥漫开来。 那罗延走上前来,看她两只眼还没闭上,里头瞳光渐散,空空如也,那罗延蹲下身,给她抚平了,暗自给念了两句超度经,叫过来两人,把人拿苇席一卷,清水一冲,开窗散味,这个叫李文姜的女人,就彻底从世界上消失了。 “给送到西土坡的北角去。” 侍卫没有多问一句,照吩咐带着尸身出去,走到院门口,对上个听见哭声想来一探究竟的小丫头,小丫头隐约看出个什么,还没细看,见暴露了,吓得双腿一软就要逃,被人一把揪了领子,提到眼前,喝道: “大晚上你瞎跑什么?还不滚去睡觉!” 小丫头人都吓的神志不清了,唯唯诺诺带着哭腔应下,被侍卫往墙上一搡,才顺着墙根抓住一丛衰草,跌坐了下去。 艺圃里归菀本在晏清源身畔描花样子,听得一声似哭似叫,微微一怔,去看晏清源,他平静无波地翻着书,一点异样也无。 “大将军听到什么了吗?”归菀把花样子一放,起身走过去,拿起铜箸子拨了拨炭盆,晏清源还是岿然不动,又翻了页书,随口一应: “野猫子罢。” 归菀半信半疑,伸手在火盆上搓了两下,她一张脸被暖阁熏的有些发烫,两颊比胭脂还艳,就这么呆呆坐在胡床上,倾着身子也没了话。 “啊!”归菀忽一声惊呼,把头一低,原来是火星子溅到指上了,顿时凸起个水泡,晏清源循声看过来,把书一丢,凑到眼前,忍不住又给了她额上一记爆栗子: “你要是不想刺绣写字的就直说,好了,这下都不用做了。” 归菀很是委屈:“我没有。” “除了这句你也不会什么了。”晏清源调侃一句,把金疮药取出,给她细细涂抹了,才活动下肩头: “正想让你捶几下,你真有先见之明。” 归菀脸一红,轻嗔道:“我不知道大将军也会累,还当是铁打的。”火光映着她眉眼如画的脸,越发娇羞可人,晏清源把人从胡床上拉起,抱到怀里,让归菀坐到腿上,一手直接探进胸前,捏弄起来: “看来上次教训不够。” 归菀羞的不能抬头,推不动,又挡不了,不一会就软着腰身伏在了他胸膛前,乍着胆子问道: “大将军这会比白日高兴些了么?” 晏清源嗤的一笑,手底动作不停,俯下唇来,找到归菀的,两人交融正在浓时,那罗延赶过来回话,在门上叩了两下,吓的归菀身子一僵,不小心咬了晏清源的舌头,疼的他直蹙眉,晏清源无奈把人一松,却也不生气,嘴角一弯,给她个警告的眼神,归菀捂住发烫的脸,从他腿上下来,避嫌到稍间去了。 等她一走,那罗延得了应许进来,把个探究的目光朝里头一看,晏清源显然知道他意图,道一句“无妨”,那罗延还是凑近了耳畔低语: “人给送出去了,她最后提了个要求,要对着她家乡的方向,属下没来请示,还请世子爷恕罪。” 晏清源眼前掠过美人的面庞身段,也依稀觉得似乎可惜,很快,摇头无谓一笑:“狐死必首丘,更何况人呢?”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