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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节


典籍、治国要略,同时亦不得放松弓马骑射。十四岁时,因先帝体弱多病,他被早早推出来充当太子监国。

    之后没过几年,先帝驾崩,他更是日理万机。十七岁登基至今将近一年,他一直没工夫听从朝臣上奏选纳秀女充实后宫,更不曾有机会接触到男女之情。

    而今夜,一向老成惯了的他,脸却又一次发烫,禁不住伸手探向少女因熟睡而泛起淡淡红霞的脸颊,却在即将要触碰到时又停了下来。

    他希望有一天,能光明正大地为她描眉画鬓,而不是像这样未曾得到允许,偷偷摸摸的片刻碰触。

    “随我走吧。”这一次,他的语气比之前更为坚定。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他对眼前的少女毫无了解,却在此刻,平生头一回做下了这样冲动的决定。就算她醒来不愿,他也决心要好好追求她,相信必能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此番因河事而微服私访的选择,果然是正确的。他想。

    月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何时睡过去的,他合上眼睛沉入睡眠的同时,莲纹睁开了眼。

    身为如今修真界独一无二的化神期修士,一吐一纳间皆暗合天地玄机,早已无需睡眠,方才她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

    她坐起身,对着趴在床边睡着的月白发了会儿呆。月白的话,她都听到了,心中先是茫然,而后却升起了淡淡的暖意。

    自从师兄飞升离去后,她独自在青云峰上闭关,万年间茕茕孑立,形影相吊。她都已经记不起究竟有多久没有与人交谈,又有多久没能在这样近的距离,看着一个活生生的人,更遑论男女之间那点情事。

    她的心在这万年的孤寂中,早已麻木如平静无波的古井。本以为自己将来也会这样继续麻木地活下去,却在今夜,只是一句简单的“可愿随我走”,却让她麻木了许久的心,被微微地激起了一丝波澜。

    果然此番因迟迟无法突破境界飞升,而下山游历的选择是正确的。

    那种被人需要,有人陪伴在侧的感觉,真好。

    然而……他们终究不是同道。

    她对着在夜风中摇晃的烛火,幽幽叹了口气,然后手一抬,这破庙中便再无光亮,落入一片黑暗。

    等月白醒来的时候,破庙之中已是空荡荡,只剩下挂满烛泪的灯台、一床打满补丁的被子,以及睡在木板床上盖着被子的自己。

    关于昨晚自己是怎么从床边睡到床上的,他毫无印象。

    他缓缓站起,茫然四顾,那个名叫莲纹的少女竟已离开不知所踪,只有桌上那凭空多出来的一壶水和一碟野果,让他能确定昨晚发生的一切不是梦。

    月白的心头升起一种鲜少会出现的失落和怅惘。此番一别,将来也不知还有没有机会再遇见她。

    他坐在桌案前叹口气,用完野果和水,解了两日来的饥渴之后,便怅然走出门去。

    晨光洒在林间,远处传来鸟鸣啁啾之声,空气清新怡神。他却无心欣赏,只埋头前行。

    下一刻,他便因忘记了外间阵法的存在,脚下一空,直接向下坠去。

    等回过神时,他发现自己竟落在了一处悬崖下,身上神奇地并未受伤。甚至在之后找寻出路时,他意外地发现一处洞穴,更从中寻获一只玉匣子。匣子内有一本看来年代久远的书册,名为《秘书兵衡》。

    《秘书兵衡》……不正是失传许久的奇门阵法书吗?

    奇门遁甲向来被视为帝王之学。

    有了这本书在手,只要应用得当,几乎相当于拥有了足以匹敌千军万马的实力。将来不管是外敌还是内患,何愁抵挡不住?甚至何愁扫除不尽?

    月白露出了惊喜的笑容。

    但这样如同天助的机缘,却未让月白得意忘形。他对着玉匣子郑重地拜过,这才小心收起离开洞穴。

    而崖上,黄衫少女目送他离开,轻笑着自自语:“难得有人对阵法如此有悟性,这本册子也算找到了适合的主人。”

    她笑着笑着,神情间却渐渐流露出一丝寂寞。

    她伸手取下腰间缚妖袋抖了几抖,袋中的白狐便哀嚎着被倒了出来。

    “作死啊!这是要颠死我了!”胡白叫了又叫,满地打滚。

    寂静的山林因它的叫声,而添了份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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