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可能既让她不去找戚王、也让戚王不会找她?最好是根本不让戚王知道她在军营里。 她去问雁逸,正安排各地调兵数量的雁逸好笑地看了她一会儿,道:“瞒主上一个容易,可要旁人不说,你就得一路上旁人也见不到你了。” 虽然离得近的都是他的亲信,可“国巫随军”这种大事他们未必敢瞒。何况他养伤的这几个月,军中难免有别的将领冒出来,他手下的忠心是否打了那么点折扣也不好说。 阿追就又追问:“那可能做到让一个旁人都见不到我吗?” 雁逸:“……”他审视了她好一会儿,才确定她是认真的,“那就只能你一直在马车里闷着,等到了营地就去帐里闷着……” 阿追爽快地应了声“好”,雁逸面色僵住看了她半天。 这准备并不难做,添一辆马车即可,对外只说是上将军身子还虚,不能累着,带马车同走以备不时之需。 其实阿追也希望他能在马车里歇着,再养一养,但待得真上了路,雁逸则大多数时候还是骑马,在马车里待得时间最长的一天也不过一个时辰而已。 平日偶尔上马车一趟,他多半五句话内必要问她一次:“你真不出去走走?” 阿追摇头,“享受”着长久窝在马车上带来的腰酸背疼,忍着。 这当真是很不舒服的,吃住都在这一方狭小的空间里,待得夜晚时众人都入睡了,她才敢悄悄溜下车伸伸腰踢踢腿,还得避着巡逻的护卫。 周身酸痛之余,阿追心下慨叹:斩断情丝好难! 虽则援军一路疾行,赶至晔郡时,战事也已打了几轮了。其间的战况皆以急信呈予雁逸,其间有三回雁逸是在马车内看的信,阿追每一次都见他脸色铁青,但并未有太多震惊,应是不算太好,但也还好。 “主上现下是硬撑着,竟还小胜了一场。”雁逸叹了口气,“带出去的十万人已折了六万,对面是班国皖国联手,最初派来的人数就翻一倍还多,现下也有援军在路上。” 阿追纵不懂战事,单听这人数也知实力悬殊。待得一与大军回合,雁逸果然一头就扎进主帐去了。 阿追担心无用,索性一头栽在帐子里闷头大睡。雁逸交待过随行护卫不得擅入,他们便不会看到她在,但缺点也有——如此一来,他不在时她就不能点灯了。 于是阿追一觉醒来,周围黑灯瞎火的,一点光亮都寻不到。她也就没法做别的,无所事事地又躺了近半个时辰,才听得脚步声从外帐传进来。 然后听得不远处的帐帘一掀,雁逸的声音响起:“都出去吧,不许随意进来。” 待得随从走远了,雁逸划亮火折点了灯,看看阿追:“睡够了?” “嗯。”阿追坐起身扫了眼他的面色,心弦微紧,“怎么?战况很糟?”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