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留着我,是因他用得上我。”阿追回得淡淡的,刻意不多想戚王对她说的那些不知真假的话。想了想,又轻松道,“再说,既是病了,自有医官。我去有什么用?帮他占卜一下会不会病死么?” 这话虽则说的仍有些带气,却也是实话。医术上的事半点没有,去看戚王,也根本没有什么用。 是以接下来三五日里,玄明殿再让人来传话说戚王病了,阿追也都同样挡回去不见。末一次,宫人说的话终于有了些变化,直言说戚王想见她,请她看在他病了的份上去一趟。 阿追眉头一皱,看看卿尘,刚软下去的心就又硬了起来,回说:“你们看见了,我这儿也有个人伤着呢,离不开人。” . 玄明殿里,几个医官刚擦净冷汗,听宫人回了话之后,冷汗就又下了一阵。 几日来,国巫已回绝了戚王好几次。这本与他们没什么关系,要命的却是几日下来他们都未能诊出戚王是什么病症,直至昨晚,其中一人忍不住胡言了一句说“莫不是相思病?”,他们便也都禁不住“迷信”起来,琢磨着是不是国巫来一趟,这情状就能好些。 案几前,嬴焕略笑了一声,挥手让旁人都退下。 眼下的情状,只他自己清楚。他其实并没有什么别的不适,与医官说的“四肢酸软”一类的话皆是他自己胡编的。真正的病症,其实只有耳鸣不止、眼前迷雾缭绕。 而这感觉,他先前已经历过一回,眼下已十分清楚,这是遭了邪术。 嬴焕叹了口气,兀自摇摇头,说不准心下是什么感觉。 阖眼静歇间,一只微凉的手抚到他额上,他眉心微蹙:“我没事,你回去休息吧。” “主上总说没事。”雁迟的声音轻轻的,隐带着些责备,“主上说得像风寒,可医官诊脉,又和风寒半点关系也没有。主上这般,让人怎么放心?” 他睁开眼看看她,她却并没有在看他。或者说,那双空洞的眼睛其实没有看任何地方。 他知道她至今未能复明,看什么都只有个大概的光影轮廓,这让他对她总添了几分怜惜,但想了想,嬴焕终不敢把实情说给她。 他隐隐觉出,这邪术是阿追施给他的。 这几日他都在想,他让卿尘伤得那么重,她一定很生气。他又正巧在这时中了邪术,太有可能是她在泄愤。 可他只要让旁人知道此事,无论提不提她,旁人都会自然而然地想到她这首屈一指的国巫。但凡有人去查到一点端倪,她总多多少少会有些麻烦。 就让她把这愤泄了吧。是他盛怒之下先刺了那两剑,总不能再反让她受责备。 ——至于耳鸣眼花,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 雁迟空洞的目光左右划了划,俄而又追问:“主上当真只是那些风寒的症状么?没有别的?” “没有。”嬴焕睇着她笃然道。雁迟在从他的声音里判断真假,许久之后才缓了口气,颔首说:“那就好……若有什么,主上可千万别瞒医官。” 他“嗯”了一声未再多言,揉着太阳穴又拿起一卷竹简来读,强自摒开脑中的嗡鸣。 待得雁迟离开后,才将一锦囊取了出来,踌躇了会儿交给胡涤:“送到青鸾宫去,什么都不用说。” . 七八日后,纵使青鸾宫大门紧闭,阿追也听说了战事又起的事。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