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作答,定神细想着梦里的一丝一缕。不知不觉就痴痴想了一路,车夫“吁”了一声,马车停住。 她不等云琅上前搀扶就跳下马车,宫门口的守卫立刻拔了剑:“什么人!” “求见戚王殿下!”阿追边行边道。 守卫还是挡住了她,见她衣着讲究也仍皱了眉:“什么时辰了!天明再来!” “明天军队就出征了!”阿追厉声道,“殿下要我当这谋士,我必须……” 话未毕,厚重的黑色宫门陡开。阿追抬头一看驭马而出的人:“上将军!” 雁逸眉心一蹙将马勒住,守卫见状退到一旁。雁逸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她,阿追睇了眼他身后紧随着的另几位将领,恳切道:“上将军借一步说话?” “女郎直说就是。”雁逸身形未动也不再看她,垂眸睇着马鬃,眼中的冷意可见一斑。 阿追心下焦灼,知道他这是要出城带兵离开了,暗一忖度,急道:“不多扰将军,只一样——不论战事如何,将军不可追击。” 话没说完,雁逸就已露出疑色,他毫不遮掩这份狐疑地打量着阿追,话音在苍茫的夜色中透出嘲意:“为何?乘胜自当追击,褚国觊觎我戚国河山已久。”他语中一顿,又蔑道,“女郎许是不知道。” 阿追被他说得语塞,又实无法跟他说自己的梦很准。她噎得无法,雁逸闲散地抚着马鬃:“劳女郎让一让。” “他们会设伏的!”阿追牙关一咬,回思着梦境继续说,“我知道那边是平原一片,可上将军切莫大意。具体如何设伏我不知道,但……他们若想,会有法子的!” 雁逸一声嗤笑,望着天色打了个哈欠:“理由呢?女郎是看到了什么从前的记载,还是自己去那里看过了?若都不是……”他的目光凝在她微扬的脸上,俯身逼视着她:“我怎么知道女郎不是褚国人?我怎么知道你是什么心思?” “我……” “孟哲君。”黑暗中,唤语从上空稳稳落下。阿追直一嚇,抬头看去,才见王宫大门正上的门楼中,灯火昏昏。 一众将领皆下马抱拳道了声“主上”,阿追才辨出上面是谁。但见那人影一晃从视线中消失,片刻,戚王从宫门中走了出来。 他睇睇阿追,又看向雁逸:“抵御住便可,不可追击。” 二人同时一愣,雁逸显然不甘:“主上……” 戚王目光微凛,雁逸后话止住,戚王淡泊又道:“不是因为她的话,是因我们眼下并无折损兵力对褚国赶尽杀绝的必要。” 雁逸面色森寒地僵了许久,到底应了声“诺”。戚王颔首,雁逸又抱拳施了一礼,上马领兵离去。 嗒嗒的马蹄声在灰墙间撞出的回响有些空洞,寂寂黑夜里只能闻得这一种声响。阿追定定地看着,早已看不到远去的将士了,她的目光却还是收不回来,空荡荡的心里发着寒,好像方才被梦惊出的惧意还未消退。 “女郎?”嬴焕唤了一声,她回过头,他便吩咐云琅,“送女郎回去。” . 这夜,阿追回到别院后却也没再睡。她让云琅多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