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就又问道:“之前在天京的时候,发生过一些事情,我腿痛的毛病又发作了两次,最后倒是有惊无险,不过——那也没有妨碍吗?” 在天京的时候,她的病又彻底复发过两次,一次是在太子府里吴良媛被杀的那个晚上,另一次就是她孤身潜入浮屠塔造成的。那两次的情况一次比一次严重,虽然她身体的状况一度恶化到让她近乎无法自控,但是也算庆幸,两次她都挺过去了,没有再昏迷过去,不省人事。 她的病情,似乎没有再恶化,但宋楚兮对自己的这条小命一向珍惜,所以还是会格外在意。 岳青阳正在收拾药箱的手,顿了一下,眼底突然闪过一抹愤怒的情绪。 只是他是半跪在地上的,又正在埋头做事,宋楚兮倒是没看到他眼底突然变化了的情绪,仍是兴致很浓的摆弄着那些小瓷瓶。 岳青阳的手指,用力的扣紧在那药箱的边缘,却是好一会儿没动。 宋楚兮的目光不经意的扫见他微微发白的指关节,心里突然就咯噔一下,她的心里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迟疑道:“到底怎么了,如果是因为我这身子的问题——” 她是不想死,可也不希望自己被蒙在鼓里,因为她还有好多的事情要做,如果眼前的时间真的不够多了,那么至少她要知道还有多久,然后替一些事情提前做好准备。 “没!”岳青阳脱口道,但是这一个字却是如鲠在喉,让他的语气听起来怪怪的。 宋楚兮隐约觉得他有点失态,只狐疑的看着他,岳青阳能够感觉到她的目光正落在他的侧脸上,只咬着牙不叫自己回头看她。 宋楚兮越发觉得心中不安 是了,是她太大意了,明知道这个身子的状况差,还接二连三的让它超负荷的去做了那些力所不及的事情。 只是那些事,却也是她回避不了的。 “我原是该多注意一点的——”她喃喃说道,转而又无所谓的笑了笑。 只听她这说话的态度,她就明显没当一回事。 岳青阳的心中恼怒,霍的抬头朝她看去,却是意外苦涩的笑道:“其实你这病再多发作几次也不是什么坏事。” 这是个什么道理? 宋楚兮一愣,不解的再次看向了他。 彼时岳青阳已经收拾好药箱,将那药箱放在旁边的绣墩上,站起了身子。他的目光俯视下来,看着她的眼睛,又是自嘲的叹了口气道:“你这病痛,大约是注定一生都不能摆脱了,如果以后都好不了了——” 他说着,顿了一下,宋楚兮以为自己看错了,竟是突然看到他那双沉静平和的眸子里有一抹盈盈水光闪过,只是因为岳青阳飞快的错开了目光,她没能看的真切。 然后他说:“现在早点适应了,也不见得就是什么坏事。” 一生都好不了了?这对宋楚兮来说,不算什么意外的消息,只是岳青阳后面的那两句话却叫她一时迷茫。 他这是什么意思?是说她这病症好不了,但是她疼几次,就会相对的麻木了吗? 她活了两世了,还是头次听到有医者会这样跟病人说话,顿时便有些哭笑不得,“哪有你这样的大夫——” “可我就只是个大夫。”岳青阳突然打断她的话,语气里莫名带了几分自暴自弃的怒意。 他就只是个大夫,一个碌碌无为,寄人篱下的孤儿。 这样的际遇于他而言,本身就不公平,他心里已然是怨恨了许多年,可是他都忍了,因为知道于事无补,因为知道他无力回天。 可是不愠不火的这样承受了许多年,他早就不堪重负,尤其是—— 他不敢说他对宋楚兮就是动了心也动了情的,可是这女子成功的吸引了他的注意力,这却是不争的事实。 就是在那个时候,就是在他因为这个见不得光的身份的限制而不得不和她保持距离,却要把所有的机会都让给那个居心叵测的端木岐的时候,他突然发现,自己的心里对这境遇的怨怼情绪,其实远比他想象中的要深的多。 他不想伤害她,而她原来也是明明可以不必受到这样的伤害的,他们两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