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妈妈是没想到她会这么痛快,不过既然她不和端木岐对着干了,也是心里松了口气,赶紧的点头应下,“是,奴婢马上就去!” 顿了一下,又再有些不放心的看了老夫人一眼,“老夫人,还有八公子那里——” 提起端木棠,老夫人的脸色就又忍不住的阴了阴,“他人呢?” “大夫人和三公子他们如今都是戴罪之身,身后事全部从简了,今儿个——八公子好像一大早就已经出府去了。”程妈妈道,微垂了眼睛,不敢去看老夫人的脸色。 大房的那些人,大逆不道的意图毒杀老夫人,老夫人很强硬的对族中长老表示最大限度的让步就是不将他们逐出宋氏的家谱,而身后事,根本就没有认真操办,当天就将尸首拉出去草草的卖了。 这位八公子,也算是朵奇葩了,老娘和哥哥妹妹才刚没了,居然还有那个闲情逸致出去喝酒胡闹,当真是半点也不惧人言可畏。 “随便他吧!”老夫人听了程妈妈的话,就厌恶的闭上眼。 端木岐给出的理由的确也是事实,留着端木棠,至少可以掩人耳目,暂时堵住族中那些蠢蠢欲动的长老们的嘴巴,等着风声过去,事态平息。 程妈妈从老夫人处出来,就去库房准备了一份丰厚的礼物带着,亲自去了宋家拜访。 宋家是中馈如今是掌握在宋亚青的夫人梁氏手里。 本来年关将近,家里都忙,这天宋家刚好请了裁缝过来给家里的两个姑娘量尺寸,准备裁衣裳。 梁氏带着自己的女儿宋楚宁,二夫人也带了三小姐宋楚晴过来,两个丫头年纪相仿,宋楚晴如今十四,而宋楚宁就只比宋楚兮小两个月,过年也是十四了,两个姑娘都是花骨朵一样的年纪,模样也都生的不差,一家子欢欢喜喜的挑布料,倒是提前就把过年的喜庆气儿给带了起来。 “娘,我大哥今年过年会回来吗?”宋楚宁一边扯着一卷枚红色的布料在身上比划,一边对梁氏道:“前面两年他都是直接去的天京,父亲又不肯带着我一起去,今年他要再不回来,我就有三年见不到他了。” “你哥哥是镇守边关呢,哪里是儿戏,你玩你呢,别总是这么咋呼,也不怕人笑话吗?”梁氏宠溺的嗔了一句。 旁边正在伺候的裁缝连忙恭维道:“五小姐这样的年纪,正是活泼可爱,惹人疼的时候。” 梁氏听了,脸上笑容就越发的多了。 相对而言,二夫人和二房的小姐宋楚晴就要温婉安静许多。 一屋子的女眷正在其乐融融的时候,就见管家从外面匆匆走了进来。 “大概是我定的年货到了。”梁氏笑着起身,整理了衣服往外走,“是东街陈记的刘掌柜来了吗?走吧,我跟你去看看。” “夫人,不是的!”管家道,面色很不自然的擦了把汗,“是端木家来人了。” “什么?”梁氏还恍然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谁家来人了?” “是城西的端木世家!”管家道:“来人是端木老夫人身边的管事嬷嬷,带了厚礼,说是奉了老夫人的命令,前来给夫人请安的。” 自从宋楚芳的婚事告吹之后,他们和端木家就断了来往。 宋楚芳是梁氏的长女,虽然现在女儿进宫得宠了,梁氏心里也是得意,但是只要想到当初的那桩婚事,端木家将他们做傻子一样的耍了,梁氏还是恨的牙根痒痒,当即就冷了脸,“他们还有脸登门?有说是什么事吗?” “没说,就说是端木老夫人让来拜见夫人的。”管家道。 “弟妹。”二夫人也听闻了动静,走过来,迟疑了一下,还是面有忧色道:“这几天,端木家家变的事情在整个大郓城里已经传的沸沸扬扬,那位七公子才刚掌权,端木家这就让人登门拜访了,难道是想要重修旧好?” “他们说崩就崩,说好就好?他们又拿我宋家当什么了?”梁氏道,只要想到当初宋楚芳的事,就气不打一处来。 二夫人却并不乐观,回头看了眼屋子里,看到宋楚晴两个还在美滋滋的挑选布料,就将梁氏往旁边扯了一下,轻声道:“弟妹,你忘了,这几年,四丫头可是一直都跟在那位端木少主的身边的,我听我家老爷说,前几天端木家出事的时候,四丫头也不知道是伤了还是病了,端木少主直接就带她出了城,好像这几天一直都呆在外面,没回来。现在过来的又是端木老夫人身边的人,为的——应该不是家族和生意上的事吧。” 梁氏闻言一惊,愣了片刻,忽而茅塞顿开,“你是说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