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揉了她半夜,她也是那般问的,问他可满意了否。 她的父亲是叫裴靖谋局,给弄死的。 而孩子,是叫太子妃作局,生出来的。 而罗九宁本身,看似与这些事情全都息息相干,实际上于这一切并无关系。 她不过是在很小的时候,尚不懂事的时候,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少年而已。 第44章 太孙掌寝 “她想与孤和离,这事儿嬷嬷可知道否?”顿了半晌,裴嘉宪问苏嬷嬷。 苏嬷嬷立刻道:“笑话,怎会,娘娘的心里头,王爷绝对排在第一,壮壮都在排在后头的,她无时无刻,心里装的都是您啊。” 这不是废话嘛,她时时想着要逃走,心里自然时时装着他,讨好他,但全不过伪心而已。 “她临走之前,就什么都不曾说过?”裴嘉宪心有甘,于是又问了苏嬷嬷一句。 苏嬷嬷道:“老实说,奴婢觉得娘娘不是自己走的,而是给人劫走的,否则的话,这寒冷的天时之中,她往何处而去……” 苏嬷嬷的话还未说完,便见裴嘉宪站了起来,踉踉跄跄的走了出去。 他向来是个隐忍,伪装,不擅于流露自己感情的人,可身为从小带他到大的人,苏嬷嬷看着他一脸的惊愕,焦灼,无措,竟是不知道该怎么才好。 他站呆滞了半天,忽而回过头来,见苏嬷嬷亦是一脸惊愕的望着自己,这才收了方才那幅失态的样子,转身走了。 在裴嘉宪还很小的时候,被两个哥哥关在妓院里,叫妓子们□□的那一回,大约是人生之中印象最深的记忆了。 在那之前,他确实比较迟钝,甚至于说,他就是个小傻子。 他只想于皇后的南宫这中,谨小而又慎微的活着,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奢求。 他本身心地善良,无欲无求,便在小的时候,也只愿意跟天真,单纯的太孙一起玩耍,明知常到皇帝面前多走一走,表现出些故作的小聪明来,就会得到皇帝的青睐。也知道只有在逢年过节的宴会之中,装模作样赋上几首恭维皇帝的应制之诗,就可以让母妃丽妃过的更好一点。 当然,他也能因此过的更舒适一点。 但他不想,他不愿意。明知可为,却不愿意为之,这是藏拙守愚的裴嘉宪,一直以来的性子。 直到那一回,叫二哥和三哥关在妓院里彻彻底底侮辱了一回之后,才奋而崛起。别的皇子们上课,他就抱臂在旁观看,别的皇子们习武,他记下招式来,夜里回到皇子殿,一招一式对着比划。 甚至于,为了能够学的更好,他不惜把断了双腿的陆如烟从契丹人的水牢之中一步一步的背回来,他吃过常人不能下的苦。 当然,也是因此,他从不同情弱者。 便对于罗九宁那由心而发,不可抑制的同情,他也总是刻意的保持着,想要疏远她。 就好比像对待郑姝,对待宋绮一般,顶多不过多花了点心思,当然,也绝对没有想过,她在嫁入肃王府之后,还能让她再出去。或者老,或者死,她在肃王府,只有这么两个结局。 他本来是这样想的,可是,只要一见了她,那种强撑的冷硬,那种对于小壮壮的芥蒂,几乎会于一瞬间仿如兵败一般的瓦解。 可他都如此让步了,低到尘埃里了,她居然还要逃? “王爷,各处城门口的守兵们保证,一只苍蝇都不曾放出去过。”陈千里疾风一般冲了进来,迎面便道。 裴谦昊亦道:“从罗家到安济堂,再到白马书院,陈刺史府上,属下一并命人查过了,没有娘娘的身影。” 紧接着进来的侍卫们一声声儿的报着,仍是没有,全都没有。 裴嘉宪自认这整座洛阳城,全在自己的掌控之下,便一根针的下落,也休闲瞒过他的眼眶,岂知罗九宁就仿如一片轻飘飘的羽毛一般,于这洛阳城中,消失不见了。 抱着个孩子,连乳母都没有带,她去了哪里? 脚步愈来愈疾,走过西水塘的时候,裴嘉宪便听见一群鸡鸭咯咯哒哒的声音。 三更半夜的,他怒而止不,问身后的胡谦昊:“这府中,何处来的鸭子。”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