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不是个好面子的人, 但有些事情不仅仅是面子, 而是事关夫纲。 “我可不虚。萦萦,你哪里看出我亏虚的?” 沐萦之初时没细想, 听他这么一说, 睫毛一扬就笑了起来。 这还用说吗?不是明摆着的事儿? 昏迷了这么久, 白泽整个人都瘦脱形了, 就说那手臂……沐萦之想着白泽往日坚实的肌理, 又不经意地伸手在他的胳膊上戳了戳。 嗯,的确跟从前的质感不一样了。 沐萦之的眼眸立时便暗了一些。 白泽看在眼里, 眉眼间自然而然露出些不自然。 他正色道:“萦萦,我没有任何的不妥。之前是中毒, 如今毒解了,身体已然无碍。” 沐萦之只当他是不服输的性子, 没再继续纠缠此时,好奇地问道,“你怎么会知道你是中毒?” “我前两日就恢复了听觉,你们在我身边说的话我都听见了,事情我也大概了解了。萦萦, 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中毒之后, 白泽便处于一种混沌的状态,他仿佛陷入了一片沼泽深处,什么都看不见, 什么都听不见, 什么都感受不到。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耳边才传来沐萦之的声音,他想伸手抓住她,手无法动弹,他想开口唤她的名字,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不管他如何心急都手足无措。 好在他能感受到她的气息,感受到她的手指在他脸颊上触碰,只有她在身边,方能让他平静下来。 沐萦之除了每日替他擦身喂饭,多数时候,就是坐在榻边陪着他。 她不是话唠,并不会一直讲话,但四下无人时,她就会在白泽跟前悄悄抹泪,对他说些从不说出口的悄悄话。 昨天晚上,他就听到沐萦之趴在她身边呢喃细语,想到她说的那些话,不禁心头一动。 “萦萦,昨天我仿佛听到你在说救我的杨神医给你也留了一副方子。” “嗯。”沐萦之从他怀中仰起脸,轻轻点了点下巴,她不知道白泽想说什么,见他提起了杨臻先生,便道,“杨先生是咱们的大恩人,我本想留他下来以待报答,但他老人家执意离开。”言语中尽是遗憾。 白泽“嗯“了一声,抬起手,搂住沐萦之不盈一握的细腰,哑着嗓子道:“你还说,等我醒了,要给我生儿育女。” 沐萦之没想到昨夜趴在他身边说的呢喃情话都被白泽听见了。这人还说什么“仿佛听到”,分明一字不漏的记下来了! 她在白泽跟前一向自矜,没说过什么露骨的话,唯有红了脸埋着头。 想到将来有一日,她和白泽会有儿女承欢膝下,心中甜蜜无比。 生儿育女四个字,沐萦之想的是子女承欢膝下的天伦之乐,白泽想的却是另一种快乐。 男女之间的纱帐之乐。 一想到两人分别前的情景,白泽周身的热血腾地一下就热络了起来,搂住沐萦之的手同时往上移去。 他这一拢一捻,沐萦之登时便难以自持的闷闷地哼了一声。 “将军,不可以。”沐萦之强忍着麻麻的感觉,急忙去抓他的手制止他。 “要生儿育女,便要如此。” 沐萦之涨红了脸,既是羞涩,更是难耐。 “将军,你如今身子亏虚……” “夫人别胡说,亏不亏虚你要试过才知道。” 沐萦之见他如此无赖,一时也辩不过他。 “这宅子太小,外面那么多人进进出出的,你别胡来!” 白泽似浑然没听到她的话一般,依旧细细品着属于他的一对白玉珍宝。 “萦萦,我觉得比以前大了一些,也更结实了一些。” 沐萦之听着外面院子里的脚步声,强咬着牙关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白泽亲了亲她的额头,抓着她的小手。 “我才不摸。”沐萦之话音刚落,便碰到了滚烫的东西。 她心里又急又气,倒不是因为他在大白天闹着要做这种事,实是担心他的身子,才刚解毒就这般胡闹。一气之下不轻不重地掐了他一下。 “噫。”饶是百炼成钢的白泽,七寸之处被人掐住亦是吃不消啊。 “夫人饶命。” 沐萦之瞅准时机从他怀里抽身离开,站到了地上。 “萦萦,下这么重的手就不怕不能生儿育女了吗?” “你再不老实歇着,当心我反悔!”沐萦之说完,也不理他,转身就往屋外去了。 白泽挨了训,倒真如沐萦之的命令躺了下去。昏迷了这么些天,还真的虚,跟沐萦之闹了这么一下,身子就有些乏了,当然,白将军心里觉得,若是方才萦萦同意现在就“生儿育女”,他一定不会偃旗息鼓的。 沐萦之出了房间,朝廊下的冬雪道:“将军醒了,你快去请孙大夫过来。” 孙大夫是津州城最好的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