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让冯三娘好不容易鼓足的勇气就那么散了。她回头看了一眼冷冷清清的卧室,终究是担忧占了上风:“建英啊,你爸和建设到现在都还没回来,你……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上回那次的事,周建英虽然知道周建设搞错了对象,不是冲着她来的。但兄妹俩差点同房,终究是尴尬,所以最近一段时间若非必要,周建英一直都避免跟周建设见面。今天下大雪,外面冷,她更是一整天都窝在屋子,连饭都是冯三娘给她送到屋子里去的,所以完全不知道父兄到现在都还没回家。 现在听冯三娘说了这事,她偏着头,往院子里一看,纷纷扬扬的雪花不住地往下落,院子里已经积了好厚的一层雪。冰天雪地的,路面极滑,他们该不会在路上摔伤了吧。 可现在天完全黑了,周老三父子俩干的又是见不得人的勾当,周建英不敢惊动村里人出去寻找,只好把气都撒到了冯三娘身上:“你在家好好等着啊,多备点热水,让他们回来就有热水用。还有把饭菜也热着。” 冯三娘点头:“知道了,我都给他们热着呢,只要他们回来都有热饭热菜热水!” 继女还能这么平静地吩咐她这些,应该是没事了吧? 冯三娘抱着这样的念头,准备去厨房再往灶里添把柴,免得锅里热着的饭菜冷了,刚走出堂屋,大门突然嘎吱一声被推开了。 冯三娘欣喜若狂,急急忙忙跑过去,帮周老三拍掉棉袄上那一层积雪:“全安,你总算回来了。” 周老三没理会她的激动,开口第一句话就是:“建设呢?回来了吗?” 冯三娘脸上的喜色褪去,怯懦地摇了摇头。 还没回来,希望落空,周老三紧抿着唇,拖着又酸又疼的脚,回了屋。 冯三娘赶紧跟上,给他打了一盆热水,让他洗洗手和脸,又去给他找了一身干的棉袄换上,最后打了一盆水给他泡脚。 经过一番折腾,周老三的身体总算暖和了起来,但他的心却怎么都热不起来,想到现在还没踪影的儿子,他心急如焚。 周建英听到动静,穿好衣服,赶过来就看到他坐在椅子上,两只冻得红通通的脚泡在热水里,眼神发愣,神情黯然,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十几岁。 “爸,没事吧?”周建英很担忧,她头一回看到她爸这样。 周老三回过头看是她,轻轻摇了摇头:“没事,你去睡吧。” 周建英没动,站在那儿问道:“我哥呢?” 周老三疲惫地挥了挥手,说给周建英听,更像是说给自己听:“可能是雪下得太大,路上耽搁了,就找个朋友的家落脚了吧,明天就回来了。” 可第二天,雪下得更大了,周建设还是没有影子。 周老三和周建英坐在堂屋里,翘首以盼,眼都望穿了,还是没等到他回来。 这时候,周老三无比确定,周建设肯定是出事了。就是不知道是因为恶劣的天气在路上出了事,还是在县里出了事。 他希望是前者,路上受了伤,寻个人家住一两晚,把伤养好,等雪停了再回家也没什么。就怕是后者,真被抓了,那就麻烦了。 就这么一个儿子,吃过午饭后,周老三坐不住了,对周建英说:“我去县里一趟,你好好在家,要是……要是你哥回来了就让他好好在家休息,不用找我,我晚上就回来。” “嗯。爸,你路上小心些。”周建英这会儿心里也打起了鼓。 周老三沿着平时周建设行走的路线,去了一趟县城,就想看看会不会在路上碰到儿子,但他的希望注定要落空。等赶到县城天已经黑了,他没有介绍信,住不了招待所,最后只能找了一户人家的屋檐下,干坐了一夜。 天一亮,周老三就跑到了四合院,找到庄师伯,求他帮忙:“庄师伯,你帮帮我,建设前天说来县城一趟,现在都还没人影,你帮我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