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没怎么干活,猛地干了几天,累得腰酸背痛,娘家人还嫌她动作慢,个个语带讽刺,说她身骄肉贵,养成了贵夫人的作态,却没贵夫人的命。 梁氏强忍了几日,今日一早,她被冯氏撵起来喂猪,潲桶太沉,她不小心摔了一跤,打翻了潲桶,还扭伤了手腕,她这一摔,像捅了马蜂窝一般,她娘看着泼了满地的潲水,指着她的鼻子就破口大骂,闻声而来的梁家众人,也都纷纷指责她,没有一个人关心她扭伤红肿的手腕。 看着一群所谓的娘家人,梁氏的心哇凉哇凉,冯氏让她重新熬猪食喂猪,她给她娘看了红肿的手腕,冯氏瞥了一眼,不以为意,让她自己去摘点剌剌藤捣碎敷上去。 梁氏满心憋屈出了梁家大门,还没走到山边,又被看热闹的村民围了一圈。 “……真是贱命一条啊,有福不会享,非要自找罪受。” “可不是么,胡家那么好的条件,她不好好珍惜,上赶着回娘家伺候这群贪婪鬼。” “没见过这么蠢的女人,脑子糊了屎一样,儿子都过了县考了,一点没为她儿子着想。” “瞧瞧,多好的料子穿在她身上也成了破抹布,人不懂得惜福,自有老天收拾。” “哈哈,可不正被梁家那一大家子收拾么,你瞅瞅,那狼狈样。” “……” 嘲笑讽刺声如海浪般冲刷着梁氏的脑子,她哆嗦着双唇,感觉内心正一点点崩塌,梁氏尖叫一声,拨开人群就往望林村跑,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她要回家。 可惜,出去容易,回来难,面对熟悉却又冷淡的一张脸,梁氏声泪俱下的哭诉,丝毫没能打动胡长林。 胡长林直直把她推搡出门,让她回娘家待着,平顺过两日就要去参加府试了,不能让她惊扰了平顺。 梁氏大悲,痛哭不已,她死死抱着胡长林的腿就是不放手,一开始她并没有想太多,依旧是以前的心态,想等着胡长林消气后,回去求求他,就可以顺理成章的回到了胡家。 可是,事情没有和她想的一样。 胡家是真的厌弃了她,不许她归家,这个念头击溃了她的心里,刚好,平顺下学回来,梁氏像是看见了救命稻草,扑过去抱住平顺就再也不放手了。 结果,连平顺都不帮她说话了。 梁氏顿感绝望,哭得更为凄厉。 王氏站在胡长林身后,脸色沉得能滴出水。 翠珠带着平善避在后院,远远听见梁氏哀戚地哭喊声,她的眼泪都要落下来了,可是,一想起那日她戳心的话,翠珠的心又阵阵抽疼,那是她的亲娘啊,怎么能说出那样伤人的话来。 比起挨打,翠珠更在意的是她娘恶毒的话语。 她抱着乖顺的平善,心疼的摸摸他的小脸,平善才三岁多点,十几天没见梁氏,却很少喊着找娘,他那么小,却懂事得让人心酸。 赵文强心里有些尴尬,梁氏因为藕塘的事情打了翠珠,多少与他们有关系,藕塘作为陪嫁,赵家高兴了,梁氏却不乐意了。 他虽然是村长,也不好在这件事上多做表态。 王氏心气不顺,却也无法,平顺正在要紧的关头,平善又需要娘亲的照顾,再闹下去,只会让看热闹的人,增添更多茶余饭后的八卦。 最终,她让梁氏进了屋内。 关上院门,阻断了围观人群的视线。 “姐,你说,大伯娘为什么这么闹腾?家里又不缺她吃穿用度,她咋还眼红二姐的嫁妆呀?” 珍珠和平安走在回家的青石路上。 “你大伯娘心性如此,心眼小,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