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坚持了两个月,被挤兑得实在没办法了,只得走人。 刚回到村里,就被村口的胡家震慑住了。 原先萧条荒芜的河滩,变成了另外一个景象。 从村口进去,笔直的青石路一直修到胡家门口,路两旁平整的修了花圃,种了树苗。 向里看去,胡家的新宅院落成在山脚下,宅院过去,是两间并排的高墙,里面据说就是胡家创办的免费学堂。 河滩边原先有个小斜坡,如今在上面出现了一个刚建成的亭榭,亭榭四周散落着不少砖瓦石块。 再细看,胡家新宅旁,不少村民正忙着挖地基挑土块,应该是准备再建造什么。 赵二麻子这两天远远地围着胡家直转悠,他不敢凑得太近。 村里的那几个酒肉朋友私下跟他说过,胡长林被打那天,有村民看见他和梁虎在一起,所以,一直有传言说,他和梁虎是一伙的,甚至帮着梁虎一起打了胡长林。 赵二麻子吓得脸色苍白,如今的胡家财大气粗,要是坐实了流言,那他也不要在望林村里待了。 所以,他昨天傍晚,吃过晚饭后,提着他在镇上买的糕点,打着探望的名义去了胡家。 胡长林是个实诚人,等他说明了来意,便让他别担心,当时的状况虽然来得突然,但那群打他的人的确没有赵二麻子。 赵二麻子刚想松一口气,却看见一直在堂屋内坐在的胡翠珠,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赵二麻子这才想起,这个丫头当时站在一旁,估计是看到他和梁虎附耳低语了。 他脸上挤出几分微笑,朝她讨好的一笑。 胡翠珠却只冷漠的移开眼。 等他从胡家出来的时候,他的背上已经被冷汗浸湿了。 这可怎么办呢?虽然他是没有动手打胡长林,可毕竟还是袖手旁观了,做为一个村子里的,确实说不过去。 这两天,他一直在胡家老宅和新房两边查看,似乎并没有什么异常,估摸着胡翠珠没有把事情告诉她爹。 赵二麻子不放心,吃了晚饭后,又出门在村口附近溜达。 一到村口,他就看见了胡家那个三丫头,领着那只大黄狗一路在田埂上遛弯,随后又去了村里最穷的土旺家。 他只敢远远看着,没想到,那个丫头走到村口却发现了他。 不过,看样子,她也没有什么异常,想来是真不知道那件事情。 赵二麻子放下心来。 他眼珠咕噜一转,想到刚才的胡珍珠,一身粉白的夏衫亭亭玉立,眉目清丽肤白似雪,没有一分乡下丫头的腌臜土气,比那城里的大家闺秀都不差,十分秀丽出众。 可惜,再漂亮也才十一岁,与他这个死了媳妇的鳏夫没有丝毫关系。 想到这,他忽然记起,胡家老宅旁的赵虹玉,今日瞧她出门往胡长贵家,一付很相熟的模样,他打听过后,才知道,她大哥赵虹山给胡家签了十年的长工,现在正在村尾的胡家老房子帮忙照看兔子。 听说,给的工钱还挺高。 赵二麻子脑子转了几圈,眼睛猛地亮了起来。 伴随着夏日的阵阵雷雨,望林村进入了流火的七月。 一场阵雨后,依旧烈日当空,暑气炎炎。 珍珠坐在屋檐下,替李氏打着蒲扇。 “珍珠,这一池的荷花开得真好。”李氏看着满池塘粉白的荷花,心情愉悦至极。 刚刚进入七月,池塘里的荷花便开始争相竞放。 粉白娇嫩的荷花婷婷绽放,掩映在白水绿叶之间,圣洁而高雅。 让经过的每一个人,都忍不住驻足观看。 特地来瞧新鲜的村民,更是络绎不绝。 珍珠干脆在午后连着开放三天,让有兴趣的村民们前来观赏。 多数人都来瞧个新鲜,荷花在方圆百里内是很稀罕的物种,偶有大户人家的庭院种植,可也不是他们这等平民百姓可以瞧得见的。 三天后,珍珠便不再敞开院门,任人进出了,李氏怀了身孕,太多人进出,容易出现意外。 有些没来得及观看的村民,前来敲门,珍珠也通情达理的开一小会儿门,还好,这样的村民并不多。 “娘,等到秋天结了莲藕,咱们就有莲藕吃了。”珍珠眼馋的看着一池的莲花。 李氏笑着嗔了她一眼,真是煞风景的孩子,看到这么好看的荷花,竟然只想到要吃它的莲藕。 珍珠不理会她的娇嗔,信誓旦旦地说道:“我当初坚持要种莲花,就奔着莲藕去的,荷花好看又不能吃,当然还是莲藕好。” “你咋知道莲藕好吃?你又没吃过?”李氏好奇的问道,她以前在沈府的时候,主家逢年过节的时候偶尔出现过莲藕制成的菜式,藕脆而清甜,确实好吃。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