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他不敢多使一点儿力气。他低眸想要解释,未张开嘴,却对上一双无波无澜的双眸,就这般幽幽凝视他。 纪听白突然想起来为她在傍晚折下的那支玫瑰,凋落前也有这样的静候。 那朵玫瑰明明在他身边,被他悉心呵护,可十指握紧,什么都没留住。 “我不分手。我不会同意的。” 他却露出祈求般的神情看她,“不要分手好不好?” 孟琼淡淡开口:“所以呢?我们这段感情本来就不会有结果,你又在期待什么?” “不,不是这样的。”纪听白低声否认,他又低头想要亲她,企图尽力挽回什么。 孟琼这次却推开了他,纪听白扑了个空,听见在黑暗之中她轻飘飘的声音。 “我和你谈恋爱,只因为你有一点像他。” 这个他,两人心知肚明。 “不是,不是这样。”纪听白胡乱亲上去,手臂死死地抱紧孟琼,阻止她接下来的话。 可没有用。 在男声低哑的一声又一声否认中,孟琼说:“在我这么多任前男友里,你是最像他的。” “年纪、身材、爱好,特别是这双眼睛。” 孟琼很温柔地对上他的眸子,扫过他身上每一处,才轻轻地吻上去,让他迷恋的每一寸呼吸缠绕着他,“每一次见到你这双眼睛,我都会想,他本来应该像你一样的,健康又快乐的活着。” “怎么办呢?我想了挺久,那就让你替他活在我身边吧。” 孟琼嗓音凉凉的,戳破了纪听白的欲盖弥彰。 情绪一瞬间崩溃,眼泪从纪听白眼角不断涌出,一颗颗滑落下去。他的爱意像漫山的藤蔓疯长,此时禁锢住他的四肢乃至心脏,不留一丝罅隙,他浑身都疼,如锥心般,连呼吸都感到刺痛。 每一个字,对纪听白来说,几乎都像是凌迟。她对他何其残忍。 他眼睫不停颤动,像是什么都没听到一样。 “只是这样吗?” 纪听白简直快要疯了,他指骨泛白,五指不自觉握成了拳,“我不介意。” 不介意她的前男友们,不介意她这些年的爱分给程时琅,不介意被她珍藏在心里的梁遇。 甚至不介意被她当作别人,敷衍地爱着。 纪听白闭上的眼睛缓缓睁开,漆黑的瞳仁里遍布血丝。 他说:“我不介意这些,可以不分手吗?” 手指握着她的不肯放,语气卑微地像一条被人抛弃的小狗。 医院的走廊很静,一墙之隔,孟琼踮起脚,顺着金色卷发凑近纪听白的左耳,闻着独属于他的气息,又轻又柔地开口:“这么大方?” 看不见女人此时的神情,孟琼似乎笑一下,在耳畔蛊惑他,“也不介意我同时交其他男朋友吗?” “我——” 纪听白忍着她星星点点地吻,似凌迟的煎熬,心脏痛到渐渐麻木。 不敢对她说真话,只低声地笑起来,欺骗自己:“我不介意。” 无数个夜里的辗转思念,让他再也生不出除爱意以外的其他情绪,每天的第一缕晨光亮起时,他甚至想要掐死自己,永远在有她的梦境里再也不出来。 纪听白把唇咬出血来,只是铺天盖地的酸楚,他觉得难过又委屈,泪涌出来,满眼是氤氲的世界。 男人似妥协又不甘心的侧头,想寻她的唇,被她抗拒,指腹掠过毛呢大衣往上延,却触碰上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