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说着看向纪听白,眼神里带着询问。 纪听白随口回答:“算是。” 女生身上还穿着宴会的衣服,蓝色天鹅绒长裙高雅简单,外头套了件毛茸茸的外套,纯色帽兜垂了两只兔耳朵耷拉下来,可怜兮兮地看着他,冷风潮凉,极尽刺骨。 邓纯纯双手合十冲手心哈气,国外几年早习惯了他这样,程家小少爷出了名的脾气大,她笑着不放在心上。 再怎么算来她也是这些年离他最近的女生了。 邓纯纯站在路边冷得跺脚,脸上却依旧挂着明艳的笑容,只隔着一道玻璃望着温暖的车内,视线越过他,她看见中控台上摆着的热咖啡,外包装还没拆开。 她表情没变,在心底思衬几分。 “今天天气有点冷,师兄是在等人吗?” “嗯。” “哦师兄的朋友我多半是不认识的。”她顿了顿,不好意思地笑道,“今天宾客来得多,我不认识的太多了。你也知道,我一贯记性不太好,记不住人的。” 邓纯纯又唤他一声。 “师兄,我朋友还没出来,正好陪你一起等。”她说着又往手心哈了口气,露出几分少女的腼腆来。 没人应。 马路上偶而驶过几道车身,空寂。 邓纯纯顿了顿又说,“估计都还在何家看热闹吧,不过孟小姐真厉害,她可来真的,我哪儿见过这阵势,吓得赶快跑了。” 说到这儿,邓纯纯解释道:“孟家大小姐就是你哥哥的未婚妻啦,你应该见过她的。” 暖黄色灯光映照在她的脸上,看起来单纯又可爱,五官精致又柔和,笑起来眉眼弯弯,似乎在兴高采烈和他分享,让人看了实在生不出什么坏心思。 纪听白的目光隔着一扇玻璃车窗,紧落在她的脸上,下一瞬,他伸手握住了邓纯纯细嫩的脖颈。 男生的手掌宽大,小臂线条暴露在冷空气里,指甲修得干净利落。 意外的,邓纯纯没有挣扎,眼神里丝毫没有惧色,她看到纪听白眼底的平静被一点点撕破,吞噬,而后翻涌,如同奥德修斯被海浪吞噬前的挣扎。 她曾经想象过他这张脸情绪失控的模样。 真到这一刻,她发现,师兄远比想象中更迷人,更诱惑。 这才是他真实的样子。 她就这么痴迷欣赏着,直到双颊通红,眼神涣散,哑着声音喊他:“师兄——” 纪听白的眼神冰冷,身后灯柱悠悠亮着,他的脸藏在阴影里,感受到身体在发热,肌肤下的青筋里,血液在搏动翻涌,嘶吼咆哮。 对他来说,忍耐并不算是个好选择。 面前这个人,她在提醒他,现在的一切,都是他心怀鬼胎,卑劣的手段后的结果。 ——是他在妄想。 似乎在心脏叫嚣、猖狂地血液里滋生出的妄念终于被世人察觉。 他,本来属于黑暗,却还渴望触碰他的神。 这一刻,他想让面前的人彻底闭嘴。 只是下一瞬恢复清明,理智回笼。 他松开手,喉结隐忍地滑动,似乎没看见女生白嫩的肌肤留下来的红痕,触目惊心。 “抱歉,我有些冲动了。” “没……没关系。”邓纯纯连连咳嗽好几声,才算彻底喘过气来,她扬起清丽的脸,配合着他,“是不是我什么地方说的不对。惹你生气了?” 没人应。 须臾,一切恢复平静。 孟琼漫步走来,看见的便是这幅场景。 细碎高跟踩上石砖,步伐很慢,绒面裙摆掩藏在大衣外套里,连同她的风情曲线一并裹住,单露出来一节匀称白皙的脚踝。 孟琼余光瞥见女生残红的脸颊,就差直接写上几个大字——“含羞带怯”。 纪听白走过来时,清俊的侧脸在灯下分外精致。 他的皮肤白却不显脆弱,薄唇是相反的红,眼睛里泛着一层薄薄的水光,就这么看着她。 孟琼能感觉到他神情紧绷着,渐近时嗅到一瞬特别温暖的香气,贴着她鼻腔,如阳春三月的馥缕花香,好闻极了。 她原地不动,直到他走到她面前停下。 距离极近,耳畔有风穿过,两人几乎贴着,孟琼微抬头就能感受到他的气息。 她被纪听白理所当然地牵起手,少年掌心很暖,包裹住她的,冷热的肌肤相触碰,她才感到几分冷冽。 孟琼微抬头,直直看进少年的眼睛里,她没说话,眼里带笑,眼角弯起好看的弧度。 在纪听白看来,此时的她比天上的月牙儿还美。 周围仿佛只剩他们两人。 纪听白忽然抬起手,修长白皙的指节撩过卷发,忽然握上孟琼的后颈处,微微施力,前倾。 接下来她的唇覆上一抹温热,彼此体温贴合,下唇被人轻轻舔了下,距离太近,触感更为明显,她能感受到脖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