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后笑了:“也许是想让她知道我这些年过得很好吧。” 话锋一转,她明显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对了,昨晚我怎么回来的?” 王安喃瞧她无精打采的模样,有几分心疼,想了想说:“凌晨两点你打电话给我,一直不说话,我敲门才发现你不在酒店里,后来有个男的把你送回来的。” “男人?”孟琼慢半拍地“啊”一声。 王安喃从沙发上翻出一件浅色夹克,袖口处还绣了精致的苏绣,“你昨天穿回来的。” 房间里光线昏暗,王安喃递过来孟琼才看清——上面绣的是一丛带叶的凌霄,还有几个分辩不清的字母,针脚细密均匀,价格不低。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孟琼右手指腹拂过刺绣时,脑海倏忽跳出一张脸来,黑发白皮,剑眉星目。只是她喝酒容易断片,再想不出什么来。 机场休息室里,还有半小时登机。 孟琼十分不尊重季节,穿了条吊带裙,金色波浪卷搭在雪白的肩胛骨上,丰盈的雪山延绵起伏,慵懒地靠在皮质沙发里。 这时程时琅的视频电话正好进来。 国内已经是深夜,男人穿了件白色衬衣,领口松开,看样子是刚结束工作。 “登机了吗?” “还没。”孟琼托腮,嗓音有些哑。 “这么累?”程时琅隔着屏幕看见她打哈欠,唇隐约弯了一下,带着几分调侃道,“考虑回来当程太太吧。” 孟琼捏着手机的手指下意识收紧,又慢慢松开来。 要不是男主角提及,她差点忘了,她还有个准未婚妻的身份。 只不过这是程时琅第一次对她说这样大胆的话,带几分试探,不像玩笑话,她着实被吓得不清。 程氏太子爷,英俊多金、矜贵自持的完美未婚夫人选,在京圈显贵云集里也算是翘楚,竟然从小被她绑在手里。 只是大家族内暗潮汹涌,盘根错节,程家和孟家更是。 有些人,出生就注定了一生。 孟琼没说好也没说不好,潋滟风情的眸子直勾勾地看着他。 “好了,这些事等你回来再谈。”程时琅扯了下衣领,轻轻眯了下眼,低沉的嗓音穿过来,“只不过孟孟,我过完年要三十了,家里催得紧。” 男人三十岁成家立业,她比程时琅小三岁,今年也二十六了,结婚这事确实该提上日程,宜早不宜迟。 她和程时琅二十几年青梅竹马,懵懂的年纪确实动过不该有的心思,只是早被时间磨成了沙砾,而她早知道这个男人不像表面上这样简单。 她心不在焉,随意说了几句场面话,算是暂时搪塞过去。 挂电话前,程时琅想到什么,忽然提了一句,“对了,听白和你同一天回国,好像比你早些。有时间一起吃个饭。” 孟琼连名字都没注意听,只知道似乎是程家那个小少爷,这些年被送到国外生活。 他竟然也回国了,看来程家安稳这么多年的天,确实要翻一翻了。 无心顾及这些,她敷衍地应了句“好”。 王安喃走过来,给她拿了个薄毯,轻声提醒她:“时间还充足,要不要给程总带点礼物?” 两人的话她听了一耳,毕竟快要订婚了,总不能还和朋友一样相处。 “算了,他不在意这些。”她想都没想直接拒绝。 见她这副漠不关心的态度,王安喃叹口气,表面没说,心里也有几分怨程时琅。 若是当年那事没发生,这俩人肯定是和和美美的一对佳话。 飞机落地在京城国际机场,孟琼补了会儿觉,看起来精神总算好了些。 京城连下好几天雨,空气中带着似有若无的寒意,又潮又冷。 四周的电子屏播放的正是gold fall winter今年早冬成衣秀的预热广告,神秘梦幻的古堡,可听人语的琥珀色壁灯,小丑的南瓜车和折翅的小夜莺……光怪陆离的画面剪影动人心魄。确实是国内鲜少出现的大秀。 ——许黎是这场秀的主设计师。 而这位污名漫天的主角正在机场大厅外等待,背对大厅站着,黑色小皮裙劲酷俏皮,惹得路人频频张望。 机场人流人流密集,王安喃本想联系许黎,被人拦下动作。 孟琼下了墨镜,眯起眼睛打断她,“我看到她了。” 不远处,许黎刚好挂断电话,手机塞进包里,转头看见她们一行人过来,眉飞色舞地朝孟琼招手。 待人走近,孟琼越过许黎直接上了车,连个正眼都没分出来给她。 吃了个冷脸,许黎也没生气,揉揉脸,跟在她后面上车。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