虑讲了出来。 听她这样一说,少年唇角的笑意愈发深了些。 “担心那些作甚?”他语气甚是不在意,“往常帝后分开,是因帝王后宫嫔妃众多。妃嫔每人一个院子,想要和谁一起过夜,或是让那人来了帝王寝宫,或是帝王往那处去,甚是方便。如今后宫里既是只有你我,又何必多此一举?” 清雾听着他的话,好像颇有道理。听他问“你觉得如何”,她下意识地就点了头。 霍云霭莞尔,“今日既是答应了,往后你可不准反悔。” 清雾看他这次笑的时候眼眸微眯,顿时有种他挖了个坑而自己跳进去的感觉。想要细想,谁料他却忽地换了话题:“听说文府和沈府已经定好日子了。” 他这话来得太过突然,清雾怔了一瞬方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沈水华和文清岳的婚事。不由喜道:“当真?” “自然是真的。”霍云霭轻笑道:“想必过些日子,你也就能亲耳听到了。” 清雾如今深处内宫之中,身份尊贵,不能时常见到外人。若想和家人见面,需得走一道道程序,颇为繁琐。 上次家人来探望她,也是因为当时的境况非比寻常,霍云霭睁只眼闭只眼地就任由他们那么快地见面了。不然的话,她要见到男子,即便是自己的至亲,即便是有官职爵位在身,递了牌子后也没那么快就能得见。 至于女眷……没有诰命在身,也是等闲不得随意进宫的。 因此,虽然是自己亲哥哥的结婚日子定了下来,清雾反倒是比霍云霭还要晚一些知道。 不过,霍云霭已经拟了给何氏封诰的旨意,只是还未正式宣旨。待到寻个妥当的日子宣读圣旨后,何氏正式有了诰命在身,想进宫看望清雾,倒是比柳方毅他们要容易些了。 清雾十分看好这桩婚事,既为哥哥高兴,也为好友沈水华开心。 清雾知晓现在文家和柳家好得像是一家人似的,文家没有女主人,文清岳那边一定是她母亲何氏帮忙张罗。就和窦嬷嬷说声,让她寻了尚仪局的女官,安排一下让何氏和沈水华进宫来见。只是,既然想要问一问婚事的事情,自然不好让何氏与沈水华同时过来。不然的话,沈水华怕是要害羞死了。清雾就又叮嘱了窦嬷嬷一句,一定要分开安排两个时候。 吩咐完此事后,清雾忽地又想起了自己今日前来的主要目的。她正要凝神再去细想刚才觉得哪儿不对劲,谁料霍云霭话锋一转,又说起了另外一件事来,再次让她的注意力成功转移。 柳家的那位老夫人,去了。 155 老夫人亡故的消息虽是霍云霭告诉清雾的,但个中细节,霍云霭并不知晓。 具体的缘由,还是在几日后见到了何氏,清雾方才得知。原来,柳老夫人故去的原因着实见不得人,听了的人但凡说出一两句去,柳家大房怕是都要受到那刚死之人的牵连。因此大房的人帮忙遮着掩着,根本没和旁人讲,只含糊说句得了急症。 后来,何氏见了大夫人孟氏的时候问起几句,孟氏憋得难受,又不能与旁人说起,才遮着掩着与何氏讲了。 原来,柳老夫人听说宫中有了大乱子后,就开心地吱吱呜呜,眼睛里时不时地就泛起了幸灾乐祸的样子。后来,再听说当今皇后安然无恙,而且当今圣上在经历了那场巨变后,独宠皇后、待皇后娘娘更好了,她的眼神就开始不对劲起来,整天吱吱哇哇,似是十分愤慨。 柳岸杨和孟氏由着她去,只伺候好她吃穿就罢了。 再后来,皇后大礼得逞,正式掌了凤印并接受内命妇的跪拜那天,老夫人一口浓痰堵在了嗓子眼儿里,怎么都咳不出来。柳岸杨帮她拍背,她竟然含含糊糊地骂起了柳方毅一家来,特别是那“忘恩负义的死丫头”。说他们“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不顾亲人的死活,不懂纲常礼法。 兰姐儿故去多年。二房的女孩儿就一个。老夫人特意点出来的那个女孩儿是谁,一目了然。 柳岸杨不悦,说了老夫人几句。谁知她就一口气上不来,浓痰愈发厚重,彻底堵住了气息,就这么去了。 孟氏和何氏讲起这些的时候,半遮着口道:“原本你我妯娌,我不该在你面前这般诋毁婆母。只是,把这事儿和你说了,免得你心里有疙瘩,总还觉得自己亏欠了甚么。” 老夫人故去后,大房的人直接简单地将她葬了,并没有知会旁人。待到二房得知这个消息,老夫人的头七早过去一个月了。 孟氏虽知道因为兰姐儿的事,老夫人和二房算是彻底没了亲情在。但将老夫人最后的这话挑明,是告诉她,就连往后的日子里,也不必再惦记着这么个人了。 大夫人是宽厚的性子。虽偶尔为自己谋算点,但从未有过害人的心思。就连她都厌恶老夫人至此,可见那老妇平日里的言行多么不堪。 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