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 路嬷嬷就收起了刚刚正咣咣咣直跺地的脚,耷拉下了肩膀,有气无力地瘫软在了地上。 因着是在地下,这里的隔音效果又很好,所以,外面发生了甚么,不甚清楚。 因着是在地下,看不到外面的天光,所以,究竟过了多久,也无法得知。 清雾和穆海近乎沉默地坐着。邓不问更是一句话都没,自己搬了个凳子到墙角处,靠在那里,不说话,也很少睁眼。 杜鹃算是里面唯一一个比较有活力的。 她刚开始还觉得十分新奇,在屋子里不住地走来走去,间或拿点吃食点心出来,给清雾用。 渐渐地,她觉得有些冷。那走动就变成了小跑,有时候还要跳几下。 这个时候,清雾也察觉到了冷。即便穿着两层衣裳,依然感觉皮肤在冷得发紧。 穆海练武之人,自然对温度的变化感受没那么深。对他来说,在这个地方躺着睡一觉都对身体无碍。因此,他刚开始没有注意到。直到清雾问他有没有御寒的衣裳后,他才恍然大悟,懊恼地连连道歉。 他走到屋边,打开了墙角的一口箱子。从里面拿出了几件衣服,分给了大家。 衣裳并不好看,甚至可以说是难看。不过,布料虽一般,但针脚细密,一看就很暖和。 “从外头买的。怕人注意到,就买了街上散卖的这种。”穆海看着手里的粗布衣裳,再看看清雾身上华丽的衣衫,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当时没想那么多,还请娘娘莫要介意。” 清雾知晓他们做事一向是以保密和安全为重。怎会怪他?况且,霍云霭和他们将这些待在下面时候需要的每一样东西都想到了,而且抽空去准备了。这样细致妥帖,她又怎会说个不好? 于是笑着颔首道:“挺不错的。想当初在西北,我也穿过街上买的花布袄。” 说起这个,旁边杜鹃忍不住笑了。 她听娘娘说起过这事儿。 西北的花布袄和京城的不一样,有他们自己的花样子和样式,穿在身上,又暖和又活泼。 当时在西北的时候,何氏看着西北的一切都感觉十分新鲜有趣,就各样都试了试。那花布袄自然没有躲过去。 娘亲唤人买来的花布袄,兄妹几个怎会拒绝?当年的冬天就穿上了。虽然偶尔穿一次“过把瘾”,但是那新鲜有趣的感觉,却是到现在都还记忆犹新,挥之不去。清雾在宫里和身边人聊天的时候,偶尔也会提起来。 暖和起来后,疲累的感觉便如潮涌袭来。 杜鹃看这屋子里有张厚毯子,就铺到了地上,让清雾躺下歇息。 穆海则是从那口箱子里将棉被拿来,递给了杜鹃,让她给清雾盖好。 因为这里只有一间屋子,没有隔断。穆海就拿出了原先准备的一个不透明的长布,唤来邓不问,扯在屋子里挂上。 长布将屋子隔成了两半。 一边是躺着的清雾,还有守在她旁边坐在椅子上昏昏欲睡的杜鹃。 另外一边,则是依然沉默的邓不问,还有穆海。 清雾刚下后,环顾四周,想想自己的大婚之夜,有些无奈地摇头苦笑。转念想到霍云霭的处境,她又忧心起来。 只是,再担忧,她也没开口去问穆海。只心里想着那个少年,暗暗地为他祈祷默念,一遍又一遍。 实在累得连脑子都不转圈了,她才睡了过去。 为了省下物品和空气,无事的时候,清雾大都是仅点一个蜡烛。待到大家一起吃干粮的时候,方才点上两根。 至于路嬷嬷…… 除了穆海经常施些手段去逼问她一些事情外,压根没人去理会她。 路嬷嬷只能点头或者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