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柳方毅一个大老爷们,素来不爱和孩子们搀和在一起,早就出门寻同僚去了。 大家有甚么需要,自然都是来问清雾。文清岳心疼妹妹,看清雾难得回家一次,就揽下了这“差事”,有什么事情,都由他来安排。 虽然文清岳试图好好照顾每一个人,可对沈水华的偏心,清雾还是一下子就看了出来。 比如,哥哥无事的时候,会寻了沈水华独自说话。清雾过去的时候,两人便急急分开。再比如,清雾说起哪一样点心好吃的时候,哥哥会顺口问一句,沈姑娘那边有了没。若是丫鬟答一句还没,哥哥就会说一句,给沈姑娘也送一份去罢。 清雾自己也是经历过被人这样妥帖照顾着的。文清岳这样究竟是存了什么样的心思,她稍稍一向就也明白过来。 她原本也不在哥哥面前将这话挑明。只是昨日里邹可芬临走前无意间开玩笑的一句话,让她有些在意。今早哥哥来接她的时候,家人在,不方便说。只能凑着这个时候告诉哥哥。 “听说鲁国公府和沈家最近走得比较近。鲁夫人与沈夫人时常一起吃茶。哥哥若是有打算,不如尽早。免得犹豫间,已经迟了。” 她这话一出,饶是文清岳素来淡雅自若,也不禁微微色变。 清雾的虽未明说,但意思颇为明显。鲁国公府有意和沈家结亲。 能让两位夫人亲自来提的,比然是嫡出无疑。细数两家适龄的孩子,沈家那个应当就是沈水华了。 思及此,文清岳片刻也不敢再耽搁,转身就要朝马行去。走了两步,蓦地顿足,又急急走了回来。皱了眉,有些局促地与清雾道:“可我不知她的意思。若是、若是……” 若是她更有意于鲁国公府,那该怎么办? 文清岳素来果决,哪有过这般举棋不定的时候? 清雾看到哥哥难得一见的迟疑模样,忍不住笑了,轻轻推了他一把,“我怎么知道?这事儿我不过是和你提上一提。具体怎么做,还得看你不是。” 文清岳垂眸思量片刻,重重点了下头,抱拳朝着妹妹道了声“多谢”,大跨着步子坚定离去。 说起来,清雾甚少在家,若不是邹可芬当时说了这么一句,她当真不晓得鲁家和沈府的打算。 昨日里哥哥的表现,她能够看出,是因为霍云霭处处对她照顾妥帖。自己感受过了,自然能够分辨得出来。旁人却不一定能够发现。比如鲁聘婷。她乐观开朗纯真,就完全没有注意到文清岳“不对劲”的地方。 不过,邹可芬或许是瞧出来了,才特意在临走前似是开玩笑地提点了这么一句。因为邹可芬也是动过小女儿心思的。所以,文清岳的表现在她面前应当也是显而易见的罢。 至于邹可芬心仪之人…… 清雾暗叹口气。 她怎么也没料到,邹可芬竟是对霍云霭存了别样的心思。 当初霍云霭封她为后的圣旨下来后,接连几个月,清雾都没能见到邹可芬。后来才知她是病了。缠绵病榻一百多天,方才好转了些。待她痊愈后,两人初次相见时,邹可芬的神色就有些不自然。过了几回后,方才恢复如常。 直到昨日,也是昨日,清雾方才知晓这是为了甚么。 因着清雾将要嫁入宫中,女孩儿们闲聊的时候,不可避免地就要提起这个。只是,每次问起清雾出嫁的准备、问起宫中的事情,邹可芬都借故走开,这才让大家发现了端倪。 不过邹可芬不明说,且看上去已经放下了,女孩儿们便装作不知道。依然如往常一般说笑。 …… 一想到这些,清雾就忍不住加快了步子,比平日还要更快地到了昭远殿。 霍云霭今日下朝不算晚,且清雾在路上又耽搁了些时候,她到之时,年轻的帝王已经在执着朱笔批阅奏折了。 看到他淡然从容的模样,清雾心里当真是五味杂陈。 一方面想到旁人心里有过他,她就难受得胸口火烧火燎地发着堵。 另一方面,知晓他的心里只有她,又觉得十分欢欣愉悦。 两种心情交杂在一起,清雾也懒得行那表面上的礼节了。当即快步走到他的右侧,挨着他坐在了他的座位边上。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