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臣无法回去祭祖,便让犬子代为归家。” 虽然脊背弯起的弧度略大,但他神色坦然,语气不卑不亢,听上去竟是和往日并无太大区别。 “郑大人为国尽忠多年,连家中之事也无法顾及,朕心甚慰。”霍云霭唇角的笑意愈发深浓了两分,“来人。将之前所备之物送与郑家祖宅,交到郑公子的手中,以做赏赐。” 他语气平淡清冷,听到郑天安的心里,却是掀起了滔天巨浪。 皇上这意思,分明是要人将赏赐亲自交给那不成器的东西! 郑天安忙道:“谢陛下恩典。只是犬子临走前说过,路上会与友人游玩一番,能几时到达,着实难说。若让公公们在郑家久等,误了回宫的日期,臣,着实心中难安。” “郑大人言重了。”于公公在旁笑得温和,“这本是奴才们的分内之事。” 郑天安还欲再辩,就听霍云霭话锋一转,又问道:“祝阁老家,好似有一位画画不错?” 祝家诗书传家,“作画不错”的,没有十个也能挑出七八个来。 但祝阁老听了之前霍云霭和郑天安那番对话后,并不打算转弯抹角猜来猜去是哪一个了,直截了当地道:“敏然年纪尚小,技艺不娴熟。只算得上‘尚可’罢了。离‘不错’,却还差得远。” 他说这话的时候,脊背微微挺起,语气极其坚定。 霍云霭并未开口,只眼帘微垂,唇角逸出了略带嘲讽的笑意。 于公公笑道:“祝大人可是谦虚了。祝姑娘的画作,那可是在京城里头一份的。之前秦大将军还说,改日寻了机会请姑娘作画一副,挂在书景楼第一层最显眼处,好让旁人观摩赞赏。” 这话倒真的是秦疏影说的。而且,这话还是他特意和于公公讲了,让他务必转达的。 须知那书景楼,是秦疏影开的一间专卖字画的铺子。 只是那铺子第一层是谁都进得去,卖的也是十分一般的作品。稍微有些价值的,都会放到二楼三楼的雅间去。 他说着将祝敏然的画挂着让人品评,却又说要搁在第一层,何尝不是在讥讽她的画根本不值得到楼上去? 祝阁老气得脸色铁青,语气便生硬了些,“敏然如今不在京中,怕是要拂了大将军的好意了。” “祝姑娘也不在京里?”于公公甚是惊讶,道:“那咱家到时和大将军说一声。” 此刻于公公侍立在霍云霭身侧,但祝青柏却是跪着的。 祝阁老之前是只提防着霍云霭的问话,想好了问起祝敏然时候的说辞,故而于公公一讲,他下意识就那般讲了出来。 待到反应过来自己竟是这般状况下在和一个内侍讲话,祝青柏脸色瞬变登时大怒。抬起手来指向于公公便欲驳斥。 冷不防一道冰寒的语声忽地响起,将他后面的话尽数堵了回去。 “二位是说,那日在侯府宴席上闹出事端的两个人,俱都不在京中?” 虽然话语好似平日里闲暇交谈时那般随意,但是那语气中透着的森森之意,却让人无法忽视和大意。 祝阁老和郑天安俱都回道:“正是如此。” “那日与黑衣之人在一起的,也并非他们两人?” 年轻的帝王轻叩桌案,声音仿若寒天里的玉泉,字字敲在人心,冷彻心扉,“听说,对黑衣人发号施令之物,乃是祝姑娘从郑公子怀中取出。”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