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觉得自己这话说得有些过了,有些不能理解祖父的意图,薄唇轻抿打算再补上两句。谁料文老爷子适时地轻咳一声,竟是暗示他千万不要冲动,就这般行事! 文清岳的掌心便慢慢沁出汗来。 周围的议论声越来越大。 院子极其宽敞。除去比试的桌案和等待投柳枝的两处外,东西两侧皆设置了可供休息观赏的桌椅。正是为不用参与比试,也不用参与投柳枝的亲眷们所用。 不知是有意或是无意。虽主家未曾刻意安排,东侧多是男宾聚集,西侧多是女眷。 此时东侧边角的一处,一人在椅子上闲闲坐着,看似姿态慵懒,但紧绷的唇角已经渐渐显现出几分凝重。 正是在被旁人口中提及之人。 旁人或许不知文家和清雾的关系,郑天宁如何不知? 他怎么也想不通,文清岳为何不帮清雾说话。 但看文老爷子并未有旁的举动,郑天宁快速思量了一瞬,终究是按捺住了满心的恼意,决定暂且等上片刻,看看事态到底如何发展。 就在众位的议论声达到了顶峰,让不开口的人心生怒气时,突然,从西侧的女眷席上缓缓走出一人。 她身穿秋香色衣裳。这厚重的颜色原本会显得有几分老气,但在她的身上,却丝毫都夺不去她半分颜色。 只见她相貌夺目,举止优雅。抬步落足,一举一动,皆如画中山水,透着无法言说的雅致和韵味。 虽说眼角已经有了细纹,知晓她并非二八少女了,但旁人却怎么也看不出她究竟年岁几何。 这位夫人,京中众人并不相识,故而她的出现只是让众人惊艳了下,并未太过放在心上。 谁料她一开口,就将大家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刚才那几个小辈的无稽言论,我无法苟同。” 她声音温婉悦耳,却因语气坚定,带了让人不容置疑的气势来。 大家齐齐循声望了过去,便听她道:“即便‘鬼手丹青’年少成名,他又何曾借助过师长的半分名气?须知画之一道,在天赋,在人心,在勤奋。天赋异禀,人心向善,勤奋努力,缺一不可。可这三者,与师从何人均无半分关联。若说这位姑娘得了一位好先生,比起旁人来少走了许多弯路,能够提早成名,倒也有几分道理。只是——” 她的目光如有实质,慢慢掠过场内的年轻少年少女。 “只是,想要得到好的师父,也需得自己有好的天赋、好的心意。凭着有些人的恶意和愚钝,但凡有点眼力的师父,也不会择了她去。既然如此,能有良师相伴,这位姑娘也是凭借着自己的本事。那你们这些驽钝之人,又有何可指责她的?” 此话一出,满座哗然。 谁也没想到,竟然会有人说出这番狂妄至极丝毫都不留情面的话来。 有人站起身来想要驳斥这位夫人。 谁料她居然丝毫都不理会。只是神色淡漠地朝对方看了一眼,而后随他怎么说去,她连个眼神也欠奉。 她身上自带一种高高在上的睥睨气势。驳斥之人说了几句后,便再也接不下去了。 虽然他说不下去了,却还是有胆子大的,次第站起身来,准备和这一位对上一对。 哪知他们鼓足了勇气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见镇远侯文老爷子居然站起身来,朝着那位夫人微微颔首,竟是极其看重的样子。 这些人顿时所有的勇气顷刻消失。 郑家的那位公子看看这位夫人,眉心紧拧,拉了几位尴尬立着的友人,硬是把他们拽了下来重新坐好。 周围刚刚起来的议论声,随着他的这一落座,再一次消弭无踪。 而祝敏然和曾明心,早已被那一番激烈言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