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旬安慰她,“种树不需要多久,久的是等树木长出来。” “不行。”鸣烟铧还是不同意,你把这里种得和我们初识的那个地方一样了,容前辈就不是渡劫而是登仙了。 “我会收敛一点。”殷旬保证。 “不行。”鸣烟铧坚持,“我这阵子犯事太多,不能再乱来了。” 殷旬有点失望,“那好,我听烟花儿的。” 于是两人的飞舟上就出现了很多盆栽。每天鸣烟铧面无表情地从花花里探出头来,又面无表情地把头缩回花花中,久而久之,身上和殷旬一样染上了股植物的清香。 她低头在自己身上嗅,有些嫌弃。 “烟花儿不是很喜欢我的味道吗?”说出这话的殷旬没有一点不好意思的害羞,还把袖子递到鸣烟铧鼻子下。 鸣烟铧摇头,“你身上好闻。我身上怪怪的。” 然后殷旬看着女战神将惊蛰拔出,拿刀身在自己衣服上抹了抹。 “我还是习惯惊蛰的味道。”她抹完才满意地颔首。 “我见过爱香的天神在衣服上熏香,也见过嗜血的魔族往身上淋血。”殷旬愣怔,“擦刀还是头一遭见。” 遇见新鲜事的魔君又开始心动,把手伸出去,“惊蛰的味道好闻吗?” “一般般。”鸣烟铧见他这副姿势,就也拿惊蛰在殷旬伸出的袖子上抹了抹。 殷旬收回袖子,自己埋在里面闻了半天,什么都没闻到。 说话这会儿功夫,衣衫褴褛的容想云又被一头魔兽扑到。抹衣服的惊蛰还未入鞘,鸣烟铧顺势长刀一横,一道刀风凌厉的砍在魔兽的爪子上,鲜血四溅,去了它一只前蹄。 那边容想云震惊地看了看自己的匕首,她之前怎么刺都刺不动这怪物的鳞甲,怎么刚刚随手一砍就直接剁了它的前爪? 情况危急容不得细想,容想云抓住时机,趁着魔兽疼痛嚎叫之时,连忙从它眼睛刺到了脑中。 庞然大物倒地,尘土扬起。她才浑身脱力地倒在了地上。 又是熬过了一天。容想云靠着树干,咬着撕下一块袖子来包扎伤口,对着水囊喝了几口水之后,这才勉强支起身子,慢慢朝自己的临时休息区走去。 殷旬叹了口气,“这可比容领主在魔界时难过多了。” “嗯?” “容领主当初被帝君扔到魔界后两个月就被江愁枫带回去了,好吃好喝的供着。”殷旬笑道,“除了不能回天界,她过得可不比一界之君要差。”哪像现在这么狼狈。 “容前辈是很厉害的前辈。”鸣烟铧望着她踉跄的背影,肃然起敬,“她侍奉过八位帝君,经历大小乱变无数,是很了不起的人。” 能直接叫她师父鸣仙鹤的人,天上地下也就只有容想云一个了。连刘肆和帝君都不敢这么做。 两人一直不远不近地跟着容想云,看着她不停地寻找出口、不停的打败一个个魔族、不停的变强,很快二十年的时间就过去了。鸣烟铧的任务,也到此结束。 在凡界的最后一天,他们是在殷旬的菜地旁度过的。 殷旬变了张石桌出来,上面放了壶果酒。 “明日你又要回天界了。”他亲手斟了酒递给鸣烟铧,“下次见面,不知道又是什么时候。” “我复完命立刻回来。”鸣烟铧下巴微抬,“我们随时都能再见。” “不,烟花儿,别来了。”殷旬仰头,小巧的酒杯中的酒尽数滑入喉中。“我说过很多次了,与我关系密切对你不好。” 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