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趟长途车,途中下车的人少,上车的人则越来越多,连站的地方都没有,很多座位上都挨挨挤挤坐着睡姿各异的人,甚至有人直接睡到了座椅下,所以也没人觉得两个男生站累了叠在一起休息有多奇怪。 “这多别扭啊,而且我也太重了。”农子剑想起身。 “小伙子,站着多累啊,你就坐下来,一会就到了。”旁边一个抱着小孩的阿婆说到。 他们这边的座位是两人坐的,阿婆和对面的一对年轻夫妻是一家人,夫妻俩怀里还各自抱着一个孩子,他们的行李很多,连座位下面都堆了几袋东西。 “就是,人这么多,就这样坐着吧,我也困了。”陆月歌压着农子剑不让他动。 农子剑只好朝阿婆笑笑应了一声,便乖乖坐在陆月歌腿上不动了,这人-肉沙发坐得真舒服,不一会他就开始小鸡啄米了。 这么近距离的接触,喜欢的人就在自己的怀里,陆月歌幸福得好像飘在云端,他轻轻圈住农子剑的腰,在他耳边轻声说,“想睡觉了?你趴在桌子上眯一下吧。” 农子剑被对方温热的气息吹到,他痒得搓了几下耳朵,迷迷糊糊嗯了一声,很快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途中火车让道,晚点了差不多一个小时,陆月歌低着头靠在农子剑宽厚的背上假寐,恨不得火车再晚点久一些。 火车飞驰,下午一点钟的时候终于到站了。 下车后,陆月歌带农子剑去吃东西,当地酸辣爽口的米粉非常好吃,吃完东西后,陆月歌又去集市上买了一些东西,蓄电池、镰刀、生活用品、烧鸭、猪肉…… 农子剑觉得一切都很新奇,碧西县是个多民族自治县,风景还不错,县城里散落着几座矮山,街上经常能看到穿着传统民族服饰的人。 买完东西后,两人又要马上搭一多小时的面包车回乡里。 盘山土石路崎岖,经验丰富的司机把这破面包车开得飞快,农子剑望向车窗外,他看到车轮好像就压在山路边缘,而没有任何围栏的山路边缘下面就是万丈深渊,甚是刺激。 从乡里到寨子的路更难走,夏季多雨,很多路段都有积水,坑坑洼洼的。时间已经过了下午三点,陆月歌跟乡里亲戚借了一辆破摩托车骑回去,农子剑说自己是摩托高手要带他飞,陆月歌只得妥协坐到了后面。 农子剑骑车很野,破摩托被他开得飞快,留下了一路尘土。 陆月歌被颠了几下,就紧贴着农子剑搂他的腰,“这路太颠簸了,你给我开慢点!” 土路窄小,还弯弯曲曲的,农子剑乖乖听话放慢了速度,见陆月歌还是搂着自己的腰不放,“喂,你怎么跟个女人一样还搂腰啊!” “车后面都绑着东西了,没地方扶,路这么颠扶你一下不行啊?” “放心,相信我的技术,不会摔着你的,怕什么。”农子剑说完就开始显摆,一个大拐弯整个车子倾斜了30多度,陆月歌趁势楼得更紧了。 也许这里真的是太偏僻了,农子剑骑着摩托车开了很久,一路上基本没见着一个人。 陆月歌说现在还算好的,以前没有路没有交通工具的时候,就是从他们寨子去到乡里,都要走上大半天的时间,去到县里,起码要花上一天的时间。 这里不是风景区,没有被开发过,一路上的风景大气苍茫,空气清新,放眼望去,除了山石就是树木,山林广阔原始而深沉。 有时路上经过一些村落,地里有勤劳的人们在劳作,大一点的孩子背着小一点的孩子在放牛,这些原始的景象组合成了一副天人合一的水墨画。 到涯林寨的时候已经是五点多了,陆月歌把车开到太婆家里,农子剑一路东张西望,很是好奇。 这个寨子,和他去过的农村有很大不同,寨子不大,依山而建,树木环绕,房屋多是石头黏土或是木头建的,上面盖着青黑瓦片,还有不少原始的吊脚楼。 村民的穿着,不是电视里宣传的那种传统民族服装,也没有带着繁重的银饰,年轻人和小孩穿着比较现代化,老人则多是小立领搭襟盘扣的粗布深色衣服,手上戴着银镯,耳朵戴着花纹繁复的银质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