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光脚在白色长绒毯上,借这曲《一步之遥》的短暂切分音节拍,滑步踢腿、旋转、搂腰,舞步交错,进退往来。 配合出一曲热情激烈的,探戈。 不,不是配合, 应该说是,较量。 一如他们床上床下习惯性的较量,岑浪优雅不拘,时眉明艳奔放,两人势均力敌,明暗拉扯,彼此抗衡。 这已经是他们练习的第十天。当岑浪告诉她即将来临的游艇晚宴上需要跳舞,问她想跳什么时,女人斩钉截铁地拒绝华尔兹,就要跳探戈。 岑浪自然无可无不可。 只是,她大学在兴趣社团学得那点三脚猫皮毛,该如何与自幼跟随私教练习纯正探戈舞步的岑浪呢。 明知赢不过,还偏要较劲。 还从不知认输。 她总这样,倔强,执拗,又迷人。 当这段烈如野火的探戈,以时眉迈错最后一个舞步而告终时。 “你输了。” 岑浪当然不会为她放水,认真对待每一场较量,才是对对手最好的尊重。 他扯起嘴角,做了个勾点手势, “过来。” 时眉努努嘴,认栽般小步挪蹭着。 然后十分自觉地探身过去,伸给他一颗脑袋,闭紧双眼,颤音叮嘱他: “轻点儿弹呀你……” 岑浪哂笑了声,“愿赌服输啊。” 时眉哼了下,也不指望他会手下留情,用力紧紧闭着眼睛,虽然这几天眉梢被弹,但每次都还是莫名紧张,紧张等待着额头上那一下弹响。 然而—— 预想中的脆疼并未袭来。 取而代之的, 是落在唇上的舐吻。他的吻。 根本不必半字语言,时眉迅速回应他,胶着黏腻的舌吻近乎爆发性地发生在下一瞬。然后,壁炉噼啪点点的白噪音里,混入些许别的声音。 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滚落在长绒地毯上。 岑浪一手把控她的蛮腰,呼吸郁沉,耐心舔吻她的耳骨,放开进展,追逐她紧绷的皮肤,细数曲弧,雕琢斑驳淤青,技巧高超。 一面是缓慢安抚,一面在极端反复。 而墙上投影帷幕中, 恰巧放送到那句经典台词。 【我想有一个女人拥住我,我埋在她的秀发里闻香。而第二天醒来,她还留在我身旁。】 如此应景。 窗外,妖风东奔西走,兵荒马乱。 室内,他们撬动情火,就地浮摇。 当意识全然消融在灼烫感官中,只有偶尔那么刹那,她会非常短暂地清醒一下,捉住理智的尾巴。 听到“嘭”地一声闷响。 她迷乱碎喘着睁开眼,余光瞟清白色长毛毯上烧起大片刺眼的红色,疾速渲染,湿透,信马由缰地浇淋。 地毯被红酒浇淋。 岑浪被她浇淋。 在她这刻极乐的晃神里,岑浪几乎被她逼疯,克制收敛的进展愈发龟裂。 然后,土崩瓦解。 就如影片所言, 【有些人,一分钟内过尽一生。】 岑浪感同身受,恍然间觉得这一辈子的欢愉,在她盎然盛绽的这刻,诠释淋漓。 “岑浪…酒……” 红酒被她踢翻了。 她想说。 惊艳在他阴燃的眸底狠戾撞过,自然地迸发,岑浪微微压紧她,嗓音涩哑: “别管它。” 他还被她紧密勾扯着,捕食的趣味,追猎的愉悦,她的甜美,都是罪。 只是。 有些不对劲。 时眉的表情不对劲。 岑浪敏锐觉察到她的一点异样,稀微拧眉,亲吻了下她的唇,声色低柔地问: “怎么了,宝宝?” 时眉却咬唇摇头,长睫半阖,黑发如瀑,卷翘柔软的发梢擦惹过盈弱后腰,浮荡飘摇,频次规律,幅度伶仃破碎,抱紧他哼哼唧唧的。 【今天是很好的一天,适合任何心愿。】 一个念头倏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