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给霍嘉,说道:“侯爷是怎么想的?” “我能怎么想?父亲要续弦,我这做儿子的总不能拦着。”霍嘉皱着眉头,语气带着几分不快。 真要说起来,宁国老侯爷青年丧妻,做了这么多年的鳏夫,便是放在寻常百姓家,也实属难得,这会儿他要续弦,霍嘉还真不好拦着,只不过想到续娶的是崔氏那个官媒婆子,霍嘉难免有些心气不畅。 莫婉笑了笑,说道:“侯爷,你是在恼老侯爷娶妻呢,还是在恼老侯爷娶的是崔氏?” 说话时,丫鬟送茶进来,霍嘉挥手让她退下,说道:“父亲虽是续弦,可这崔家的家世也太低了,况且崔氏名声不佳,亲生的父亲都和她断绝关系,几年前要不是父亲护着她,长安城岂有她容身之地。” 停顿片刻,他看了莫婉一眼,说道:“你和她有几分交情我是知道的,我说你明说吧,我素来不喜这妇人,她借着你我做亲之事,不知使了甚么手段入了父亲的眼,三年前更是引得父亲不顾名节,带着她离京云游,可见这人城府极深,实乃趋炎附势之辈。” 莫婉自问有几分识人的眼色,崔世君为人厚道,断然不是夫君口中所说的小人,眼下他心里着恼,她也犯不着与夫君唱反调,便道:“侯爷何必介意她这女流之辈,纵然崔氏城府再深,又能如何呢,终归不过是个内宅妇人罢了。” 她走了过去,坐在他身旁,耐心劝道:“倒不是我为崔氏说话,老侯爷的性子,只怕侯爷比我更清楚,劝是劝不住的,若硬要插手,说不得好好的父子关系生了隔阂,与其这样,倒不如把老侯爷交待的差事办好,咱们尽自己的心就是了。” 霍嘉岂有不知她说得在理,只是难免会替自己的亲生母亲不甘而已。 莫婉亲自为他倒了一盏茶,说道:“侯爷不必烦恼,左右老侯爷说了不需大操大办,过几日我带着善哥儿去别院,先从崔氏那里探探老侯爷的口风。” 霍嘉沉默半晌,点头说道:“那便交给你去办吧。” 莫婉嘴里又宽慰他两句,霍嘉在屋里坐了片刻,起身往书房去了。 待他走后,左忠家的进屋,她先前在外间,屋里的话都听在耳中,此时侯爷走了,她道:“咱们侯爷看不上崔姑姑,万一崔姑姑日后进了门,奶奶说不得还要远着她才好,免得夫妻之间因一个外人生份了。” 莫婉吃了一口茶,她见屋里没外人,笑道:“倒也不怪侯爷,老侯爷对待崔姑姑比他这个亲生儿子还要上心,怪不得侯爷生怨。” 她听府里的老人说,老侯爷和她婆婆成亲后,长年居于清华观,夫妻二人每年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可见老侯爷对发妻只有敬意,而无爱意,连带他们父子亦无多少亲情,直待侯爷成人后,父子二人方才好些,如今老侯爷为了不相干的人尽心尽力,怎能不叫他气闷。 左忠家的瞧着她脸上平淡,并无一丝意外,笑道:“崔姑姑当真是有个有造化的,我记得她家本来无甚根基,靠着各府的内眷提携过活,谁知竟能让老侯爷另眼相看,可见各人有各人的缘法。” 莫婉亦有感慨,她是万没想到她和崔世君竟还能成一家人,想到她若嫁给老侯爷,平白高了她一个辈份,倒叫她该唤她甚么才好呢。 且不提宁国侯和莫婉如何操心宁国老侯爷婚娶之事,只说老侯爷霍云将养了一些日子,他身子底子好,病情很快痊愈,每日或是他下山回别院,或是崔世君上山来寻他,二人趁着春日将清华山附近游遍,这日,他得知儿媳莫氏携着孙儿要来别院探望崔世君,心道上回他因病着,不曾见过这唯一的孙儿,左右今日闲着无事,于是带着火华下山。 他到别院时,莫氏还未到,崔世君正和小厨房里的婆子说话,原来是因莫婉要来,她正在询问预备了哪些饭食,又特意交待府里的小哥儿要来,多备几样软烂易克化的吃食,霍云见她周到细心,笑道:“不错,有几分女主人的派头了。” 崔世君抬眼笑道:“老侯爷,这来的才是你们侯府的女主人呢。” 霍云轻哼一声,没有搭理这惯会扫兴的妇人,自拿了几卷书,往东屋看书去了。 临近正午,莫婉一行人带着婆子丫鬟到了别院,崔世君等人迎出去,二人见礼,莫婉听说老侯爷也在别院,立时便要带着善哥儿去请安,崔世君自是陪同她一起,待见到霍云,莫婉先问了好,又命善哥儿给他磕头。 霍云和这个儿媳莫氏无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