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她的两个妹妹,她都盼着她们能一举得男,姑娘好,可是哥儿更好,要不然这世道怎么人人喜欢生哥儿呢。 主仆二人说了几句话,阿杏打伞扶着崔世君往前院去了,她刚进屋,崔老姑姑和徐氏一眼看到她穿着新斗篷,崔老姑姑笑着问道:“这是要去谁家?” 崔世君取下斗篷,她挨着老姑姑坐下,回道:“听说宁国府的奶奶有喜,我去看她。” 崔海正看向崔世君,他看说她要去宁国府,不悦的说道:“不是让你远着宁国府么,好端端的为何要去他府里。” 崔世君抬眼望着崔海正,她语气平淡的说道:“咱们家正是靠着这些侯门将府过日子,要是再远,何不辞了这官媒的职务。” 她的话把崔海正气了个倒仰,他痛心疾首的道:“我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饭还多,你年纪小不知事,这个宁国府岂是好沾惹的,前几个月他们霍家刚被御史参了,又因老太妃重病,宁国侯霍嘉偏赶在这个时候成婚,圣上在朝堂上重重的训斥了一顿,这样的人家,你一再与他们往来密切,仔细日后引火烧身。” 崔海正只顾着惧怕宁国府牵连他们崔家,反倒忘了霍云当日是因何让人参告,崔世君看到她爹崔海正如此不近人情,难免有些失望,趋利避害本是人之常情,可像他这般需人相助便曲意奉迎,看人一时失势便敬而远之,即便这人是自己的亲爹,崔世君也不禁有些心口发冷。 看到崔海正和崔世君父女二人起了争执,一旁的徐氏和崔世安满脸不安,两人不敢随意插话,一时,屋里沉寂无声,最终是崔老姑姑开口了,她看向崔海正,说道:“君儿当了十年的家,她是个有成算的孩子,你莫要拿你那套大道理来压她。” 说罢,她转头看向崔世君,说道:“不过,你爹的忧虑也并非全无道理,你告诉老姑姑,你是如何想的?” 崔世君缓缓说道:“依我来看,小心谨慎是不错,只是咱们也不需太过杞人忧天,崔家孝忠的是圣上,圣上要抬举谁,又要发落谁,与我们有何相干呢?我们崔家老实本份的当差便是。” 她停顿了片刻,又道:“再一则,那时世柔出嫁,宁国府送来贺礼,等到他们府上的小侯爷出生,这礼难不成就不回了?” 崔世君的这番话,说得崔海正哑口无言,崔老姑姑点着头,她对崔世君说道:“你心里数就好!” 崔老姑姑的这句话,算是一锤定音,崔海正纵然仍旧觉得不妥,也不再言语。 这一大早的小风波,总算消停下来,徐氏赶紧叫翠娘摆饭,不一时,崔家人围坐下来默默用饭,饭罢,崔世君和崔老姑姑打了一声招呼,撑着伞出门,待她走后,崔老姑姑把徐氏和崔世安打发出去,屋里只留了她和崔海正,崔老姑姑望着眼前的崔海正,她这侄儿双腿残疾十多年,不想脾气越发左性儿,变得不通情理,她摇着头,说道:“你这个当爹的,对君儿委实太苛刻了。” 崔海正是个孝顺的,他看到崔老姑姑的神情似乎有些不喜,陪笑说道:“姑姑,这话又是从何说起呢,我也是一心为了崔家好呀。” 崔老姑姑叹了一口气,她说道:“我说这话,也不全然是指今日的事,你自己好生想想,世君掌着崔家十来年,可曾犯过甚么大错,你何苦偏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在人前落她的脸面,当家人连威信都没了,又如何让旁人信服?” 听完崔老姑姑的话,崔海正自然觉得委屈,他道:“我是她爹,如今却连女儿也说不得,我这个当爹的威信又在哪里呢?” 崔老姑姑看着崔海正,他道:“你既是要当爹的威信,当日又何必要将崔家交给世君呢,况且世君何曾有对你不敬?” 崔海正被崔老姑姑问的无话可说,过了半晌,崔老姑姑盯着他,说道:“上回我就跟你说过,世君的行事你若是当真看不下去,这家你尽可收回,横竖安哥儿大了,崔家交给他也是理所应当。” 崔海正立即说道:“姑姑,我并非这个意思。” 这边姑侄二人私下说话,另一边的崔世君已到了宁国侯府,她下了马车,莫婉院子里的嬷嬷们已等了半晌,一路上穿廊过弄,待她进到东院,看到墙角栽着一支红梅,枝头落着雪花,却掩盖不了梅花沁人心脾的香味,门口守着两个刚留头的小丫鬟,她俩看到崔世君,掀起帘子一角往里喊着:“崔姑姑来了。” 接着,就见珍珠迎出来,崔世君走到门前,先跺干净脚上的雪,出声问道:“你们奶奶还好么?” “好,好得很!”珍珠笑着把崔世君引进屋里,她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