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不曾搜到父亲的消息,云麾将军又如何会知晓呢。” 祁孝廉哑口,啧啧两声,一副有气而不敢撒的模样噤了声。 便是没有江珝之前的坦然相告,归晚也不会把这消息告诉给祁孝廉的,何况她如今知晓薛冕对父亲另有所谋。祁孝廉就是薛冕的犬马,他如今能从御史台走出来,那便证明了这点。 祁孝廉自知问不出什么,便也不搭理自己的外甥女了。 和外祖母商议过,归晚便要回了。杜氏有话想问,打算留她,归晚就是知道外祖母想问什么,故而才婉拒,打着回府为将军料理出行衣着之事匆匆离开了。 孩子的事,她已经打定主意,不会再与任何人商量。 想到孩子,归晚意识到自己已许久没见郑大夫了,昨夜入睡前小腹曾有丝绞痛,她是应该瞧一瞧了。 若非怕祖母追问,她本可把大夫请到武阳侯府,可既然出了侯府大门,也只能她自己登门了。 除了林嬷嬷、苁蓉和车夫,还有公府跟随的四个侍卫。此事隐秘,林嬷嬷和苁蓉倒是好说,可余下的几人万不能让他们知晓? 归晚掀开车帘朝外看了一眼,掠过刚刚经过的宣德楼,便对林嬷嬷笑道:“过了宣德楼一直朝东便到了东角楼,那一带是最为繁盛,我回京许久还未去过,好不容易出来一次,咱们去转转吧。”说罢,还没待嬷嬷应声,便让车夫掉头朝东去了。 东角楼商铺密集,早在昭僖年初便被拓宽过,除了街南的鹰店,其余全都是珠宝、布匹、香料、药品等店铺,这里楼阁雄伟,门面宽阔,每日五更便开始交易,大小戏园子几十所,每日往来之人,熙熙攘攘。 归晚随人群逛了几步,停在霓裳坊门外,此坊乃成衣店,在京颇是有名,因着只做女衣,颇是收高门贵妇及小姐们推崇。既到门下,自然要走上一走。 此坊男丁不可入,归晚仰头望了望着三层高楼,嘱咐了侍卫在楼下守护,便带着嬷嬷和苁蓉进去了。 霓裳坊人还真是不少,故而侍从忙得脚下生风,因瞧着眼生,待归晚在大堂转了几圈,选了些样式后,才被侍从引着进了包间去量尺寸并稍作休息。 侍从端了茶点来,待她一离开,归晚瞧着门外不曾有人注意,留了苁蓉在此,带着林嬷嬷匆匆寻了后门离开了。 归晚这招“金蝉脱壳”好用,可时间有限,主仆二人匆匆去了离东角楼不远的仁济堂。 郑大夫见了她,便心下了然,带她去了客间把脉。 “少夫人最近许是忧思过度,以致气血不足,又因孕期尚浅,才引起腹痛。不过暂无大碍,我给您开些保胎的药,您按时服下,还有定要注意忌口……” 郑大夫嘱咐着,归晚却一把攥住了老人家的手腕,凝眉问道:“我真的有孕无疑?” 老人家被问得一怔,随即平和地点了点头。 这些日子,除了这两日腹痛,归晚一点感觉都没有。她不止一次想过,才二十日便被诊了出来,又不是西医,仅仅靠号脉准吗?若这一切都是个乌龙呢? 可眼下这个希望也没有了,她老老实实认命了。 不方便抓药,林嬷嬷只留了药方,二人拜别郑大夫便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归晚若有所思,她一路考量着接下来如何面对江珝,可她身侧的林嬷嬷却略显焦躁不安,神情慌得很。 “表小姐,我说了您别怕……”林嬷嬷靠紧她,惶惶低声道。“我总觉得,好像有人在跟着咱们!” 归晚惊诧,不过仍没停下脚步,她警惕侧目,余光里好似真的有几个人影闪过。 “别慌,未必是跟着我们的,咱朝人多地方走。”归晚安抚林嬷嬷道。 主仆二人沿着大路走,那人影便不离不弃地跟着,二人想要赶紧拐回东角楼,却被眼前的路难住了。为躲避人群,她二人是绕僻静的小路而来的,若是原路返回,把跟踪者也引了来,吃亏的必然是她们。可一直沿着这条人来人往的大路,不但拐不回去,何时是个头啊。 归晚努力定了定心,望着前面飞檐反宇的森严高楼,她问道:“一直朝北去,可是将军的衙署?” 这一问,林嬷嬷也突然反应过来。可不是吗,云麾将军的衙署可不就是在这条街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