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首割了才烤好的羊羔肉沾了细盐给她,微微笑道:“皇上放心,臣不过是想想罢了。” 第二日一早,真正开了猎场,众人都摩拳擦掌地想要在皇上面前挣个脸回来,姜佑看见众人兴致高,自己也高兴,取了笔墨来题字作为今日狩猎的彩头。 她立在马上抬眼瞧去,就见昨日见着的魏占戈地骑马跟在队伍最后,脸颊上竟有两道深深的口子,破坏了他原本的好皮相,她下意识地转头看着薛元:“他脸上...这是怎么了?” 薛元目光平视着前方,漫声答道:“一个教训罢了,省得这帮狂蜂浪蝶再惦记着皇上。” 姜佑缩了缩脖子没敢说话,嘀嘀咕咕地道:“坏人脸面可不好...”薛元似笑非笑地瞧了她一眼,她垂着头纵马进了林子。 布炎不知道什么时候纵马跟了上来,似乎已经忘了前几日的尴尬,对着姜佑朗声笑道:“哈哈哈,皇上的墨宝可是稀罕得很,不知道臣有没有幸得了去,若是有幸得了,臣必然放在府中世代珍藏。” 姜佑侧头扫了他一眼:“朕已经说了,这是这次狩猎的彩头,有能者自然得之。” 布炎哈哈一笑,这次狩猎昌平推脱身体不适没有跟出来,他转头往京里的方向看了看:“今日倒是没瞧见公主,臣本还想去请安呢。”他扬着马鞭道:“臣听了风闻,说昌平公主已经在和人议亲,不知道这事儿是否属实。” 姜佑看了他一眼没接口,立刻有底下人接口道:“使臣好快的耳报神,这并非风闻,昌平公主已经许嫁了镇国公嫡子,正是门门当户对的好亲事。” 布炎仍是面上带笑,但眸光不由得沉了几分:“皇上纵然不想答应我鞑靼的亲事,但这么轻易地把公主许人,未免也太过草率了吧?” 姜佑还是不开口,底下的官员立刻道:“使臣这话就说错了,昌平公主和镇国公府议亲之事,在使臣来之前就有了,不过近来才堪堪有个眉目,我们汉人自古有‘好女不嫁二夫’的规矩,既然公主已经许了张家,自然不能答应使节的求亲了。” 姜佑打一巴掌给个甜枣:“使臣不必怕默啜可汗责罚,京里有不少贵女自愿去鞑靼和亲,朕必然为默啜挑一位才貌双全的可敦。” 她说完就纵马转身去了,布炎面色阴沉,返身转了回去。 一行人行至半路,好些人脱了队伍自去打猎去了,姜佑瞧布炎还想说凑过来说什么,她心里嫌恶,带着侍卫往一边走了出去。 原本还透亮的日光忽的就阴霾了下去,林中空气凝滞沉闷,鸟雀无声,薛元骑马到她身边,蹙眉看着天色:“皇上,瞧这样子是要变天了,咱们这次没带多少人手出来,还是先回营帐吧,狩猎之事缓缓也不迟。” 姜佑看了看身后的几十个侍卫,随意点了点头:“只能先回去了。”她正要拨马回转,就看见银蛇一般的闪电在低垂的乌云中钻进钻出,然后是沉闷的雷声从空中连绵响起,有经验的人立刻变了脸色,所有人都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见一道惊雷从半空中猝不及防地劈了下来。 这一下队伍立刻散开,被击中的十几棵树木轰然倒塌,合着地上的落叶燃起了连绵的大火。薛元一下子变了脸色,伸手把姜佑护在怀里,急忙纵马退了几步,这才险险避开那来的甚急的大火,这时候天上的炸雷不绝于耳,一道接着一道落到林中,□□的马焦躁不安,突然长嘶一声人立而起,带着两人往远处飞奔而去。 薛元抬手控制马缰,却发现战马只是不听使唤地撒开四蹄狂奔,他本想跳马逃下去,但看见后面追的越来越急的烈火,只能勉强控制着战马的方向,任由它带着两人逃开炸雷和火海。 这一路渐渐跑出了围场的范围,周遭多了好些同样逃命的动物,姜佑从他怀里探出头来,勉强看了看四周:“这里不是围场,咱们这是到哪儿了?” 薛元定了定方向:“已经出了圈好的围场了,咱们得从一边绕回去。” 姜佑忍不住挠了挠头:“朕这都是遭了什么孽,居然被天打雷劈了。” 薛元正想说几句,就觉得脸上一凉,然后是豆大的雨珠从天而降,打到落叶中发出闷闷的响声,两人瞬间被浇了个湿透。 若只是淋雨倒还罢了,就见周遭的动物都像疯了一样,瞬间形成了一股不小的兽潮,裹挟着两人不断地往前走。 这时候再逆向走就只能被这些发了狂的动物活生踩死,薛元眉头紧蹙,牢牢地把姜佑搂在怀里,任由战马被兽潮裹挟着往前。 这下子彻底失了方向,这匹战马纵然强壮,但毕竟负担着一个半人的重量,方才又狂奔了好一阵,体力渐渐不支。 倾盆暴雨迎面而下,姜佑深吸几口气才面前开口道:“掌印,这样不行,咱们得找个地方停下。” 就算她不说,薛元也知道没法再走了,他微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