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犹豫一下还是去开了门。 谁知这门一开,一洗衣棒就打了下来,正好打中了张氏的脑门。 张氏白眼翻了翻,‘扑通’一声被打晕在地。 “好你个赔钱……”周氏骂骂咧咧的声音戛然而止,看着倒在地上的张氏心里头直打悚,伸脚踢了踢也没见张氏有反应,顿时也没有了要发威的心思。“别以为装晕躺在这就行了,这洗衣盆子还是得你们赔。还真是有病,没事把脑袋往门口凑合点啥,把老娘给吓一跳……” 周氏一边又骂骂咧咧起来,一边跑得比谁都快,就跟后面有鬼追了似的。 顾大河被眼前的情况惊呆了去,眼瞅着自家婆娘被自个娘一棍子打晕在地,顾大河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以前张氏身上的确时不时有伤,可哪次他干活回来张氏都好好的待着或者是在干家务,可没像现在这样昏倒在地的。 不由得心悸地想到,以前这种情况会不会也常有? “三丫头,三丫头你快点出来,你娘……你娘她晕倒了。”顾大河反应过来赶紧冲着内间叫了起来,声音中有着丝丝颤抖与害怕。 正要梳头的三丫一听赶紧跑了出来,一眼便看到倒在地上的张氏,又惊又急:“这是咋回事?我娘她这是咋了?怎么就……天啊,我娘她头上怎么有这么大一个包?谁打的……” 正说着便看到大门的屋门,这下不用猜就知道是谁打的了。 三丫就急了眼:“不是说了别开门吗?娘这是咋回事?明知道会被打还把脑袋凑上去怎么地?这么大个包可怎么办才好,我去找大夫去!” 尽管三丫力不小,可是要将张氏抱到炕上去还是十分困难,让张氏躺在地上也不是个事,只好半抱半拖地将张氏拽到了炕上。这动作看着十分的娴熟,似乎做惯了一般,尽管样子难看得不行也没有让张氏多出些伤来。 可看在顾大河的眼里就不那么好了。 这半大的孩子要不是常做这样的事情,哪里会这么镇定,明明就急得不行不但不哭,还能冷静地将张氏拽到炕上,换成是他自个都会发懵,可这三丫可是立马就回过神来的。 这证明什么?顾大河不敢往下面想了。 “爹你那还有银子吗?我去找大夫。”三丫给张氏盖好被子才问顾大河,不过也只是随便问问,毕竟三丫可从来没指望自己这个爹身上能有银子。自个爹可是常年身上连一个铜板都没有的,比自己还要穷得多。 顾大河有些哆嗦,稳了稳神才急急道:“你娘怀里有一两银子,那是你大姐给的,说是还给你四叔的,之前咱借了你四叔……” 三丫不等顾大河说完就去扒拉张氏的衣服,扒拉了老半天才从张氏内衣的夹层里扒拉出那一两银子。不是不说张氏藏得够紧的,别说会不会遇着小偷了,就是张氏自个估计要拿出来也嫌困难。 “娘要是以前也这么能藏就好了!”三丫小声嘀咕了一句,将银子塞进怀里赶紧窜出了门,这儿离镇上不远,跑得快点的话一刻钟也到了。 想让大夫出诊不给足银子可不行,个个都跟个大爷似的。 急忙间三丫根本就没有想起顾盼儿,顾大河倒是想起来了,可还没等他说三丫就窜出了门,张大了的嘴巴半天也没有合起来。 呆呆地看了一眼昏倒的张氏,又看了看自己的断腿,顾大河真心想哭。 什么叫凄凉,顾大河这才真心体会到。 媳妇被打昏了,自己又断着腿不能移动,养了四个孩子,一个嫁了人说了不出大事别找,一个窜出去找大夫,一个一大早就不知道跑哪去了,还有一个病弱的连想看一眼都不行。 这个家咋就变成这样子了呢?散了散了。 同时顾大河也十分惊恐地意识到,这个家要是没了婆娘还就真的没法过了。 三丫跑得飞快,转眼间就跑到了村口,这时迎面两辆马车跑了过来,三丫一时跑得太快想要躲也躲不开了,一咬牙朝路边滚了过去。 好在滚得及时,倒是没被马车撞到,可身上也不少擦伤。 马匹受惊,车夫赶紧将马车勒停下来。 “这是怎么了?出了什么事?”车帘掀开,一个中年男人从里面探出头来看了看,一眼便看到路边上离车厢不远的三丫,面色立马就变了。“三丫?你是三丫?这是咋了?咋摔成这个样子?” 车夫一听是认识的人,连忙解释起来:“这孩子突然窜出来,差点撞到了马蹄上,不过幸好这孩子精,自个滚到路边去了,要不然说不好会被马给踩到。” 三丫也被吓了一跳,可心里头惦记着张氏,正要继续往镇上赶,乍一听到熟悉的声音不由得退了回来,呲着牙看向马车,顿时也愣住了。 “二伯?” 顾大海连忙应声,又追问:“你这跑这么急,是要上哪去?” 三丫摸了摸摔疼的胳膊,往后面的一辆马车看了看,心里头琢磨着既然二伯是坐马车回来的,这马车能不能借用一下,这样自己到镇上请大夫说不定会快一M.COojx.COm